易被灭口,她没敢多留,悄悄地跟在卫允礼兄弟俩的身后跑了。
卫崤没有任何反应,这几人是走是留,是死是活,他都不关心,他只是不敢回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柚,他背对着她蹲在湖塘的岸边,绛红色的朝服覆在紧绷的后背上,显得十分僵硬。
姜柚停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轻声问道:“不回头看看我吗?”
卫崤浑身的戾气宛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消散得干干净净,他垂下细密的长睫,茫然地盯着颤抖的右手看,刚才这只手,当着她的面,要致人于死地。
“舟舟。”姜柚放软了声音:“看看我,好不好?”
卫崤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缓缓站起身,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姜柚,他狭长的眼尾处晕开一抹红,眼神如同空寂又寥落的深海,姜柚的身影映在他的瞳孔里,是这幽深海底唯一的一点光。
现在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呢?
卫崤已经不知道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刑犯,明知道是死罪,却仍然心存幻想。
他曾经深陷泥潭,却有一个人主动向他伸出了手,可他天生是一个坏种,牵住这只手的时候,想得更多的,却是拉着她共同沉沦在苦海。
后来,他变得愈发贪心,他不止想要牵住姜柚的手,他还想她这个人,想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于是,他心甘情愿地戴上温和自持的面具,认真地扮演一个她会喜欢的那种人。
可是现在,终日的畏惧和惶恐终于成了现实,他的假面被撕开,残忍的本性被揭穿,猝不及防的、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卫崤觉得,他应该是担心的、害怕的,可是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一丝压抑至极的解脱,和微不可察的期盼。
他想,就算被判了死刑,他也不会放开姜柚的,她朝他伸出了手,他便要牵一辈子。
卫崤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唯有她,他偏要强求。
所以,你会怎么选呢?柚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