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录音明明是她渣了江肆，怎么感觉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就仿佛生命里的某一块被挖掉了，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宋檀儿看得心头一颤，声音不自觉放轻：“朝朝？”
褚朝朝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外界的声音毫无知觉。
“朝朝？”她不自觉提高音量。
“嗯？”褚朝朝茫然偏过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没事吧？”宋檀儿看着她眼底还没来得及掩去的深深疲惫，胸口蓦地揪痛起来。
就像江肆录音里说的，她表面上很坚强，好像无所不能，其实她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
她也需要被爱，需要被呵护，需要有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江肆或许不是个好伴侣，但他看到她背后的辛酸，怜惜她的努力。
“没事啊！”褚朝朝朝她眨眨眼，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好得很，工作顺利，有花不完的钱，床伴不满意随时换，标准的大女主生活。”
宋檀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褚朝朝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她沉默了很久，才很小声地说：“很开心啊！”
宋檀儿知道她没说实话，
既然她不想告诉自己，也没勉强她，顺势岔开话题：“你昨晚在江肆家了？”
“啊？”褚朝朝怔了一下，坦然承认，“对啊，昨天喝得有点多，跑错门了。”
这个理由也太不走了。
宋檀儿也不拆穿她：“江肆占你便宜了？”
“没有。”褚朝朝摇摇头，她以为江肆只是觉得和自己在床事上和谐，所以才一直穷追不舍。
可昨天她送上门去，他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举动，好像真的很珍视自己。
宋檀儿继续循序善诱：“你跟江肆在一起，开心吗？”
这次褚朝朝沉默的更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心的。”
她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
和江肆认识这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光。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不必防着彼此，也不谈感情，只是身体上的契合。
如果不是江肆执意想要迈过她的安全距离，她倒是愿意和他维持长久的性伴侣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绝交？”宋檀儿有点不明白她的心思，按照褚朝朝以前的性格，喜欢的东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因为腻了。”褚朝朝侧头朝她笑了笑，一
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金州海后，从来不和一个男人上两次床。”
宋檀儿听着她自嘲的话，眉头微皱，下意识辩驳：“你不是那种人。”
褚朝朝耸耸肩，没再跟她争辩，她打了转向，车子拐进一条种满梅花的小巷。
“别说我了，说说你和晏沉舟吧！”
宋檀儿偏头看她：“说我们什么？”
“上次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晏沉舟吗？”褚朝朝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怎么突然又跟他变得情投意合？”
晏沉舟那只小狐狸诡计多端，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骗了单纯的檀儿。
宋檀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上次我撒谎了。”
“为什么？”褚朝朝陡然拔高音调，她的檀儿以前多单纯啊，都怪晏沉舟把她带坏了。
宋檀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褚朝朝，实话实说：“以前我觉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喜欢他，所以不愿意承认我喜欢他。”
晏沉舟这只狐狸精，才清醒几天，就把檀儿的心骗去了。
褚朝朝用力抓着方向盘，仿佛掐着晏沉舟的脖子：“你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喜欢你？”
“他以前有喜欢的人。”宋檀儿
是真心喜欢晏沉舟，也很在意褚朝朝这个朋友，她希望褚朝朝能接受晏沉舟，不愿意在瞒着她。
褚朝朝意外地看了宋檀儿一眼：“你怎么知道？”
宋檀儿如实相告：“我不小心翻到了他白……以前喜欢的人，送给他的礼物。”
“什么？”褚朝朝瞬间炸毛，“他都跟你结婚了，还留着前女友的东西，他是想干什么？留着有朝一日旧情复燃、破镜重圆吗？”
“不是前女友。”宋檀儿小声帮晏沉舟变白，连面都没见过，顶多算是网友，虽然是个白月光网友。
“白月光更可怕！”褚朝朝怒其不争，这个傻丫头，她不明白白月光在男人心里的地位。
那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存在，是刺在胸口的朱砂痣，一辈子如影随形。
她这么单纯，将来晏沉舟的白月光回来，根本不用什么手段，她就直接出局了。
她要是选择褚暮临多好，她是褚暮临心里的白月光，他会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