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状,猛然让他心头一跳!
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印记!
可是,在哪里看到过呢?因为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吗?
就在他凝神思索的当儿,女人突然把脸转了过来!
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靳枫!
靳枫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女人的脸,靳枫突然觉得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有一种非常危险的警报拉响,就好像防空警报一般,瞬即把他逼到了墙角!
他的全身开始颤抖。
女人却是静静地看着他,从嘴角吐出一句:“靳二少爷,为什么看见我吓成这样?”
“头痛,头好痛!……”
靳枫突然觉得从大脑皮层伸出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好像是烧红的铁丝烙在他的大脑般,疼得他几乎都忘了呼吸,一片天旋地转。
为什么?怎么回事?
虽然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发起哮喘来更是生不如死,但是却从来没有尝过这种仿佛从脑海的深处裂开,要把人深深劈成两半的痛楚!
床上的女子静静地坐了起来,用一双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一遍一遍的问:“靳二少爷,你头痛吗?你痛苦吗?”
“是,我头好痛,好痛啊,头为什么会那么痛?啊,我觉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我觉得全身就像快要炸裂开了一般……”
女子静静地看着他,随即慢慢地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很痛,很难受,无法忍受,那么就晕倒过去吧,晕过去就不用痛了,那是你身体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方式。怎样,要不要试试看?”
她说话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就好像心理医生做咨询般,靳枫觉得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心中也想:就晕过去吧,晕过去也好,晕过去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下一秒,他真的就晕了过去,整个人歪在墙角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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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女子飞快地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低低喃道:“离宿雾那女人过来还有28分钟。”
她轻手轻脚的掩好门,确定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紧接着慢慢地将靳枫的身体拖过来,放在一张椅子上,接着又轻手轻脚的打开旁边一个小柜子,从柜子的底层取出一个小小的音乐播放器,上面连着耳机,她将耳机放在靳枫的耳朵里,接着按下了开关键。
此刻,响起在昏迷的靳枫耳边的是喃喃的声音。
伴随着海浪扑面的沙沙声,那种感觉就好像通过了时空隧道,走进了一个遥远而神秘的梦境。
一个声音好像古代巫师咒语般的喃喃着:“忘记吧,忘记吧,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忘记前边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不真实,刚才你看见的那个女人,她的模样,她耳朵上的胎记,你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一切在你醒来的时候就会忘记,不存在任何痕迹。”
靳枫的嘴嘴中喃喃的也吐出相同的词句:“是的,刚才我看到的女人我从来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是谁,刚才的似曾相识感觉只不过是我的妄想,我从来都不认识她,一定,一定是这样……”
他的脸色渐渐平和,刚才那种痛苦的神情也不再继续,整个脸仿佛是被催眠般,进入了一种安静的氛围。
女人慢慢地把耳机从他耳朵上拿下,又用一种胸有成竹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不认识你。”靳枫闭着眼睛,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女人又笑了:“你认识一个叫做伊莎贝拉的女人吗?”
靳枫同样摇摇头:“我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你认识一个叫谢初薰的女人吗?”
靳枫摇头摇的更厉害了:“不,我不认识她,我只认识一个女人,她叫夏初雪。”
“太棒了,乖孩子,就要这么回答。”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这一段音频就是她从两年多以来跟查理斯医生一起给靳枫放的那种催眠音频中精心节选出来的。
查理斯虽然死了,但是她早就做了准备,她明白,自己总有一天要除掉查理斯的。
因此她早把查理斯如何催眠靳枫、如何改变他记忆的东西给学会了。
她并不是学医出身,但她很聪明,特别是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事情,她更是格外留心。
刚才靳枫一见到自己,就表现出了格外痛苦的神情,仿佛头脑在抽搐!
这种现象也是当时查理斯对自己说过的,他说:“伊莎贝拉,虽然靳枫的记忆已被驱除完毕,但是如果他再次见到你,他的潜意识里一定会提示他,当时的点点滴滴,你要早做准备。”
是啊,当时那些点点滴滴……
他怎么第一次约她出去,羞涩的看着她,假装迷路,带她去山上的古堡,送她价值连城的项链,还说那是便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