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张明走出隔间不远,身后的隔间门关闭。
“哈哈哈,刘一手,你这个老狐狸,真有你的,又多搞了三万元。”
“哈哈,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特么的外面那些傻逼,总以为我唢呐手还只拿到三成,其实我们是一家人。哈哈哈,好好学着吧!”
“是的,是的,姨夫,你人老成精,等会你就再搞个假离职,没准我们再赚一波,那些杂碎我是一个多子也舍不得给他。”
最后一个说话是那法海,张明怒火升起,没想到这刘一手还是两面间谍。
我去,这是老奸巨猾,大家被剥削克扣。还偏偏有这个老资格刘一手在这顶着,让大家说不出口来。
我去,真特么的不要脸。
随着一声:生人家属就位,生人升天仪式开始。
殡仪馆上下,开始忙碌起来。
当然,主要干活的还是张明等几个临时工。
由于那黄公子是横死,所以出殡选在下午,送葬的哀曲,从殡仪馆一直要响到墓地足足有二十余里路程。
准备来送葬的队伍,连绵不断,四海集团有头有脸的大小头头,和亲朋好友故旧,全员披麻戴孝。
十六个精装大汉,抬着缅甸老林子里砍伐来的上百年的金丝楠木做成的棺材,走着郭璞步缓缓前行。
当先的是艺术学校的型男,身着白鹤装在前引路,后面是飞龙和彩凤陪衬。
这送行队伍引人注目另外一支——自然是殡仪馆提供的鼓乐队。
刘一手得意扬扬冲着张明嘚瑟瞪了一眼,然后吹响了唢呐。
唢呐一响,果然这刘一手吹的曲调确实不错。
一声声唢呐中,带着满腔的不舍和悲痛之情,一曲《苏武牧羊》吹得如泣如诉,很好烘托了此时的气氛,把握了节奏。
那些周围的人连连投射目光过来,这刘一手唢呐更是高亢。
葬礼第一个环节是亲人相送,大家围绕着棺材旋转三圈,以示对死去的生人的不舍。
自然张明也作为工作人员也在其中一列,他向棺木中看去。
此时棺材盖已经打开,里面的圣人接受亲友故旧最后的瞻仰。
果然这富家的子弟基因不差,面容生得十分俊俏,俊秀的眉毛中带着一丝英武。
但是煞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不甘地凝视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巨大的四海集团和无数的巨额资产还来不及继承,如花的世界还未享受其中的一二,就魂飞魄散一名呜呼。
他,不甘!*
唢呐一响,不是吃席就是拜堂。
刘一手牢牢把控住了节奏,腮帮子鼓鼓的、涨得通红。
脚步左右摇晃,有些虚浮。
一旁的白素贞和法海却挤眉弄眼小声嘀咕:
这唢呐吹好了,让黄董事长满意了,到时候许诺的赏钱自然给得多,也给得痛快。
这一通下来,那平日里威严肃穆的黄董事长黄东升穿着一身黑西装,那也忍不住哭得老泪纵横。
他的夫人那位贵妇更是声音哭得都哑了嗓子,喉咙里发出高一声低一声,正是见者悲伤。
刘一手唢呐一抬,鼓吹班子众人越发各种乐器轰鸣阵阵。
唢呐一响始终响彻全场,因为唢呐就是节奏,凄凉悲怆的唢呐几乎笼罩了整个殡仪馆,响彻数里路。
嗯,不错,小白领导有方,来送行的副局长夸奖道。
就在白素贞准备及时送出去几个连环马屁时,突然刘一手一个趔趄,而后唢呐声突然停了。
咳咳咳,刘一手捧着唢呐弯腰剧烈咳嗽,突然啊一声有气无力栽倒在地哀嚎。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一时都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为好。
稍后送行队伍里杂音四起:
这可是大不吉祥啊!
怎么请了这么个草台班子,真是丢脸。
民俗协会扯过白馆长大骂道:你真是丢脸,不弄好和我退出协会。
那副局长眼睛也一横道: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弄不好,看来你们这里可以集体滚蛋!
此时四海集团的保安队长一把抓起那不男不女的白馆长怒吼道:
你敢在我们少爷的葬礼上动手脚,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白馆长面色惨白,
“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啊。该死的刘一手,稍微有点本事的唢呐手都被他挤走,如今到哪找人。”
果然,黄董事长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眼神能杀人。
他的夫人更是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好好的却非得要搞什么赛车手。
张明此时的第三只眼睛微微睁开,此时只见棺材板板上坐着一溜子阿飘。
我去,这些阿飘就是后院那个临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