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
瑞珠愤愤不平,又觉得愧对主子,自个闷声在院子里劈了十斤柴火。
“瑞珠?”
阮星竹眉头紧皱,她今日也算是对顾渣男的爱屋及乌有了真切认识。
把玩着重新回到手里的玉牌,心里却觉得她若是不搞事情,都对不住瑞珠的一片赤诚。
“瑞珠,收拾收拾,咱们出门!”
此刻也不过晌午过半,再者,夏天天黑的晚。
“主子,可是准备去查看铺子?”
瑞珠藏起通红的双手,麻利的来到阮星竹身边,替她重新更衣打扮。
只是别人家主母是往俊美漂亮里打扮,可她家夫人,却只能往老成端庄里打扮。
“换支短点的步摇吧,更显庄重。”
阮星竹瞧见首饰盒子里的白玉步摇,只觉得精致小巧,更适合她。
“小姐,这支步摇……”
瑞珠有些迟疑,不过瞧出阮星竹的喜爱,终究没说什么,帮她插到了发髻里。
“对了,你去前院,告知宁姐一声,等下课了就去北市酒楼。”
阮星竹之前的话并非说着玩玩,她是真有心培养培养顾安宁。
一来,到底是成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最是明白。二来么,劳心劳力的最后还不落好,她图什么?
瑞珠动作一顿,探究的看了阮星竹一眼,抿抿嘴,到底没说什么,只是颇为冷硬的行了礼,转身就走。
阮星竹瞧着她生气的模样只觉好笑。
轻笑一声,手一伸,就把人拉了回来。
“急什么,与我换了衣裳,伺候我多年,你莫是忘了,你家小姐从来就是个懒骨头?”
自嘲一句,倒是把瑞珠哄好了,却又不满的瞪她一眼。
“小姐不可妄自菲薄,小姐从小聪慧过人,就连江南的赛神仙都说小姐将来人中龙凤!”
瑞珠可不知道什么藏拙之论,她只知道她家小姐配得上最好的!
“瑞珠!”
然阮星竹却是眼神微冷,面上的笑也隐了去。
“往后你这张嘴,是得好好管管了,以后夫子来我这上课时候,你从旁听着。”
还人中龙凤,这京城里成龙成凤的,可就宫里那两位!
“小姐,瑞珠明白了。”
从未冷过脸的阮星竹这会气场全开,瑞珠也明白过来,她方才说错了话,顿时跪在地上,乖巧认错。
“起来吧,如今咱们在京城,不比江南,往后你说话注意些就是了,也不用太过拘着。”
叹口气,瞧着瑞珠通红的眼圈,到底是不忍心了。
说到底,当初把瑞珠要来,为的不也就是小丫头心直口快,性子活泼么。
从后院一直走到正门,阮星竹为了体察京城的生意如何,并未吩咐人安排马车。
是以,当她瞧见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一番欲言又止的顾承运时,并没太意外。
毕竟,那朵白莲花就这么消停了才叫人意外。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这是要出去?”
想到饭桌上的一幕,顾承运犹豫片刻,到底是恭敬地行礼问安了。
“运哥特意在此等着母亲,是要一起同行?”
说话的功夫,阮星竹已经把顾承运从上到下的看了一圈,果然在衣袖处瞥见点痕迹。
没想到,那朵白莲花的抗压能力如此差,就这么点东西,竟是差点破功了。
心里想的高兴,阮星竹开口时候也带上了笑意,言语轻快,好似当真随口一问。
“母亲,儿子……”
顾承运头一次羞愧的低下头,虽然他是真心觉得,那酒楼合该给白芊芊的,但如今既到了阮星竹手里,又是他亲手送出去的,再来要回,总叫人没脸。
然而他这一犹豫,却是把主动权递到了阮星竹手里。
“想来运哥是有话想同我说,不如边走边说吧,我自小在江南,还是头一次见识京城风光。”
阮星竹这话不假,她虽已不是将军府的新妇,却碍于种种原因,都不曾出门。
顾承运心里一顿,只觉得进入耳中的话里带了点酸涩,不自禁的侧目看去,却又见阮星竹的注意力早就被沿街叫卖的小贩吸引。
无意识窥见她脸上浅浅的梨涡,这才惊觉,他一向看不进眼里的继母,也不过是个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孩子。
这样的认知叫顾承运有些恼火,以至于开口的时候也忘了遮拦。
“母亲,儿子确实有话要说。”
阮星竹正听着南腔北调的叫卖声,觉得好玩,耳边就响起顾承运的声音,虽觉得煞风景,却也赏脸的看了过去。
“儿子今日出门才想起,先前给母亲的酒楼竟是儿子亲娘的嫁妆,所以想请母亲还给儿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