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面前这个家伙是纳垢的神性化身,要说对味道的敏感,那他真的找不到更权威的存在了。
“味道……”莫塔里安以肯定的语气再次重复。
这种接近于本能的感受,无法用苍白的语言去形容。
而要真的给这种味道下一个定义,那么……
“黑暗……暴虐……温热……可笑的正义……唔……还有一点点的油腻?”
越想越觉得恶心的莫塔里安果断结束了回忆。
“反正就是有威胁!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向着复仇之魂的舰桥外部走去。
下层甲板上来自瘟疫之心号的风暴雕小队,已经在等待着他们原体回归。
“我们呢?”卡杨看着舰桥上的一地狼藉,在心痛中也略显麻木。
这是他们这些叛徒的宿命,而这一次想要将它恢复原状,又不知要过去多少个年岁。
“我们也走……”
阿巴顿环视着周围的加斯塔林卫士,一边呼唤着战舰上的其他成员,一边寻找着可能的幸存者。
他打定主意,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将这座大厅封存;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没有完成对应的报复以前,他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事物。
“走?”卡杨急了。
“我们的舰队优势巨大,这次失败只是一次意外!”
“真是意外么?”阿巴顿看着卡杨没有斥责,而正是着深沉的目光让他逐渐沉默。
“那个——基因原体。”等到卡杨终于闭嘴后,阿巴顿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那个基因原体,和你的父亲有同样的特质……甚至更加强大。
物理规则对他毫无意义,舰队的优势也不能阻挡他对我们的威胁。
走吧,趁莫塔里安还在……”
阿巴顿平稳的声音出现了罕见的波动,而卡杨知道,这是他在认清自己的弱小后,忍受自己失败的痛苦。
是了,卡杨脑中激动的情绪在加尔文的名字被提起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那个新的基因原体的出现,让他们的一切打算都成了泡影。
而若不是莫塔里安对他的威胁,刚刚的复仇之魂上,恐怕就是一场巨大杀戮的开始。
打?怎么打?
当一个人可以无视舰队的炮火,直接到达你的旗舰舰桥上做斩首打击的时候。
你全部的意志和谋划,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而数遍了他们活过的漫长时光,斩首打击这种只属于他们的战术,居然会有朝一日,成了他们不得不占尽优势却狼狈逃离的理由……
“父亲……”
这个几乎陌生的词汇在卡杨的心头划过,而赤红亲王在彻底陷入疯癫之前的音容笑貌,也在卡杨的脑中浮现。
他下意识的驱逐着自己的软弱,将这种思绪斩断;
但看着阿巴顿那凝固的身形,他却不得不想,这个亲手杀死了荷鲁斯复制体的兄弟,会否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身上巨蛇之麟那原本的主人……
“好,但是地面的部队怎么办?我刚刚听到了消息,凯博死了。”
卡杨整理了一下语气,将自己刚刚接收到的消息向阿巴顿告知。
“死了……”阿巴顿拉扯着几个战士的尸体,在听到卡杨口中的噩耗后终于有所停顿。
“死了好,活着的才是煎熬……现在谁在负责?”
话到一半,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有人负责?
绝望使者里法库斯·凯博的威望是碾压性的。
而这个被他一手经营的铁桶一般的混沌战帮,在他身死魂灭之后,其生前的威望反倒成了此时的缺点。
再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继承他的位置,将所有的绝望使者团结在一个声音下。
而在当下混乱的战场上,这种基于权利或是不信任感造成的事实上的分裂,就等于宣告他们自己的绝路。
“联系吧……”
远处的大厅门口,一群黑色军团的老兵终于赶来。
阿巴顿将手下的尸体放下,在转身去拾起德拉科尼恩的碎片时,对卡杨吩咐:
“联系上一个是一个,但时间有限,机群也只派过去一次。
谁能在零时到达之前赶到集结点就带上谁。
至于没赶上的……不用管了。”
“您的意志!”
卡杨看着身边开始收拾战场的众人,终究没有在这个时刻去安慰自己的兄弟。
他现在需要的是权威,而绝不是兄弟的情谊……
——
法尔,
还未得到消息的灰骑士们,依旧在以最紧张的时间表进行推进。
而这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