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对自己依旧有着足够的信心。
当然不可能看不清，是灵能在抗拒着他的视线。
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者说他怎么会不清楚艾瑞巴斯的去向？
而如果他知道，那么此刻的发问想要的又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在两名怀言者的脑中飞过，令两位怀言者在谨慎思考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而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侍卫的回答，因为答案永远不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战舰中央建筑群顶端的绝望圣殿中，沉重的脚步声于黑暗中由远及近。
君主的声音继续响起，可话语中的意味却令守卫们将头垂的更低，他的声线依旧如万年之前一样充满了感染力，但其表达出的态度却令怀言者们噤若寒蝉。
可尚未等到他将自己的思绪滤清，身后响起的脚步又再次让他低垂下自己的头颅。
超过三个战团的怀言者被收拢在原体的麾下，而这份力量在黑暗议会中，以艾瑞巴斯与科·法尔隆两个派系益明显的权利斗争中，就愈发显得超然而不可或缺。
而身旁的科·法尔隆也终于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了异样，他不再纠结于原体的表态导致自己权力的削弱，而是罕见的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艾瑞巴斯。
这不是说他们太过精明，而是在过往万年的尔虞我诈、内部斗争当中，没有这份脑子的怀言者早被淘汰，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而如果这一切都能得偿所愿，那他在怀言者的君王所建立的新的王庭之中，也自然会有对应他权利的地位。
科·法尔隆，黑暗议会的另一个领袖，面前君主在接掌军团之前的凡人时代的引路人、义父以及他法理上的主人。
不够么？还有。
“我不想知道。我只问一句，有把握么？”黑暗中的君主打断了艾瑞巴斯的话，直接质问前者。
这一次的虚假的尊敬换来的，只有长久到令人窒息的审视，以及这种审视下同样虚假的回应：
真是不公平啊，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
“必将？狂妄至极啊……一个极有可能是基因原体的存在，你就这样轻易的做出保证？”
要五个战帮是么？给你双倍的支持。
还是在成为与佩图拉博不同、真正意义上继承混沌大统的无分恶魔亲王后，却被那个全凭自身天赋领悟亚空间本质的人迎面痛击，不得不在西卡留斯世界陷入万年冥想的时候？
再或者是更早，是他
但不论如何，变化已经发生。
“不然呢？像你一样失败么？要知道这样的事我已经做过一次，而你，仅仅是个失败者罢了。”
他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起身的同时遏制着本能的抬头动作。颈部的肌肉在与脊椎的对抗中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而他锁定在原体脚下的视线也一动未动。
咚……咚……咚……咚……
哪里出现了变化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那场虎头蛇尾、最终在荷鲁斯战死后草草收场的大叛乱结束后，回到西卡鲁斯世界的时候么？
确定了珞珈已经离去的艾瑞巴斯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蔑视，将黑暗主教的情绪从幸灾乐祸挑逗到愤怒至极。
“吾主！”黑暗主教的脚步在艾瑞巴斯的身侧停住，略微的迟滞过后对珞珈的问候声同样响起。
两人齐声回答，殊不知此刻的珞珈已不同于往日，两人诸般细节的动作尽在他的眼中。
要回答么？怎么回答？
成百上千名怀言者们率领着十倍于他们的恶魔，乘坐着大大小小的载具自三圣祷文号的甲板上离开，如同鱼群一样向着周围被污染、腐化的星球飞去。
这个曾经一手主导，并可以说亲手颠覆了人类帝国最伟大的时代的混沌之子，至此才惊觉自己身边出现的巨大变化。
他们也许不足以取代黑暗议会的存在，但无论是首席牧师还是黑暗主教，都无法接受这股力量在原体的背书下向对方倾斜。
然而他说的话却让科·法尔隆无法反驳，因为在对另一个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的腐化上，科·法尔隆就是失败了，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但如果这都失败了，那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结果？
恐怕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失败本身就足以令他的地位受到威胁。黑暗议会从来不缺乏野心家，身边这些貌似恭顺的人所等待的也不过就是有一个机会而已。
这种纯粹的职称的称呼在原体口中并不多见，在以往的日子里，他更喜欢用“吾之挚友”来作为首席牧师的代称。
而如果没有思维防护法术的防护，那这种想法绝对会被原体瞬间捕捉。
但他担忧的却并非此事，而是那位相处了整整一万年的军团之主，
科·法尔隆的话还在耳边，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