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在等萧景奕的回信,本来十分忐忑。
可从夜凌手中接过回信之后,就陷入沉思。
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
她想收留2000流民,还是青壮年。
他不会以为她要人,是为了种地吧。
啧啧,也不怕她练兵抢了他地盘。
不知对方是心大,还是有其他意思。
总之,她也没讲用途,只是表明想收流民。
既然他同意了,帮她处理,到时候她就心安理得接受就行了。
顾雪从夜凌眼神中难掩的笑意,猜到,他怕是在故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雪忙里偷闲,去山上打打猎,去县里看看铺子。
直到石秀才慌里慌张地来找她。
“雪丫头,我那同窗吐血昏迷不止,快跟我走。”
顾雪诧异道:“你同窗?”
石秀才赶忙道:“就是上次在酒楼吃饭遇见,你说他活不长了,没多少时日的那个同窗。”
“哦,原来是他啊,你等下,我拿下东西。”顾雪把药箱带上,跟着石秀才走了。
石秀才去找同窗,到了对方家里,就见同窗的父母乱成一团,一问之下才得知,他那同窗吐血昏迷了。
石秀才这才租了马车,赶紧回大岭村找顾雪。
顾雪来到石秀才同窗家,那是一座三进院子。
同窗姓温,名唤温行礼,父亲是温将军,温将军原是一品大将。
见朝中形势不对,明哲保身,交了兵权,辞官回应州老家了。
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战死了,他余生只想守着妻子和小儿子度过余生。
他心知肚明,武将越是英勇,越是军功磊磊,下场越是凶险。
自古帝王多疑,武将若功高震主,怕是难以善终。
何况,他的两个儿子已经为大越朝献身,他不能把一大家子都拉入深渊。
温行礼是温将军的老来子,小儿子出生后,他的路不再被安排从戎。
从他的名字也可以看出,他完全不像是武将家的孩子。
温行礼从小走的便是读书的路子。
上次顾雪碰到他,断言他没多少时日了,只因他的情况有些怪异。
顾雪也没有多想,许是高门大院,内宅之中,就有些内幕呢,这也不奇怪。
顾雪被石秀才领着,见了温行礼的父母。
看着躺在床上,面若白纸的温行礼,顾雪眉头轻蹙。
她拿出银针,在几个大穴上扎下去。
又在他腹部扎了一排的银针。
平稳了对方的气息。
等他睁开眼后,温父温母一下子围在窗前。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娘了。”温母流泪道。
“礼儿,你感觉如何,爹找了好些个大夫,都诊断不出,多亏了石公子,带来这位顾大夫,要不是顾大夫,我儿怕是要遭罪了。”温父边说边拍着温母的背。
温行礼眸子闪过惭愧之色,看向顾雪:“顾姑娘说对了,我果然没多少时日了。”
温父温母听着,顿时急了,连忙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石秀才长话短说,把他们在酒楼遇见,顾雪断言的事情说了。
众人都看向顾雪,顾雪清了清嗓子道。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当时看出他中了蛊。”
石秀才看向温行礼,温行礼皱眉不知所措。
温父温母对视一眼,心中也是疑惑。
“是谁,是谁心肠歹毒,要害我的儿?”温父一脸焦急。
顾雪打断他,解释道:“这种蛊,是从小就有的,也可以说,他从小就被人下了蛊。”
现场一片寂静。
几息之后,温父再次开口。
“这,这不太可能,我儿自小就在应州,小时候性子也安静,常常呆在家中,几乎没怎么出去过。”
温母点头:“就算是仇家,我也实在想不出是谁,用这样的法子,对付我的孩子。”
夫妻二人短短的时间内,把可能的仇家都回忆了一遍。
顾雪连忙打住:“这种蛊分母蛊和子蛊,他身上是子蛊,对应的还有母蛊。
母蛊不在这里,且母蛊还活着。
所以说,有个人身上有母蛊,那人还活着。”
温父温母,焦急地来回踱步,又把家里的人都想了一遍,刚想要把整个院子的人都叫来审问。
顾雪提醒道:“这种母子蛊,是必须下在有血缘关系的二人身上,被下了母蛊的人并不在这里,可以说,并不在应州。”
她用精神力感受到了,这里只有温公子身上有子蛊,其他人身上并没有蛊。
众人懵了,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