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猴子?”程凝织没听清楚,怎么就扯到猴子去了?她是越来越不懂墨钥的脑子了。
墨钥垂着头,跟一只淋了雨的落汤小狗一般可怜兮兮道:“凝织,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一年后我的记忆有没有恢复都不跟我和离,我是皇上,你不能不要我。”
程凝织深吸一口气,眉宇间似有不忍和痛楚。
她和墨钥静心池那次严格来说算是初遇的初遇很糟糕,很荒唐,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未来定好的不知道夫君是谁的皇后,在另一个皇子府中的破房子做那种事………
稍微走漏风声都是凌|辱名声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之后墨钥如何周全的不走漏一点消息,又是如何一点点从不受宠皇子成为至尊太子。
她都不知道。
自然,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墨钥当太子娶她是为了负责,后来时间长了,她生出了贪心。
会试图猜测墨钥会不会在婚后对她生出几分真心,可惜,还没来得及有结果人就失忆了。
现在墨钥失忆了,无法告诉她从前的墨钥对她是不是存有几分真心,她便将赌注尽数压在这一年。
一年后,墨钥没想起来,她的贪心就此收回,如果想起来了并且给她的回答不是想要的,她也会收回。
历代皇后都是程家女不假,可若是皇后不贤,皇帝可废后休妻,她和墨钥成婚两年无所出,算是不孝,再者,墨钥还是太子时答应过她,婚后她若是不愉,可以和离。
她不想再拖着别人,也拖着自己。
“我不能答应你,皇上,我的话说出口就不会改变,如果你很难过,就赶快自己想起来。”程凝织道。
墨钥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低低地应了一声后起身道:“凝织 ,早点休息,我回寝殿了。”
他要好好表现,现在只能牵手不能同寝。
可是,还是好难过啊。
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许落寞,刘太监跟在他身后,瞧见他神色蔫蔫,也不多嘴悄声跟着。
程凝织在他走后屏退了殿内所有人,躺在榻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和墨钥的一番谈话,还是因为最近忧思过重,她又梦见了那个让她回忆起来深感不安和难堪的一日。
那时,她还是待字闺中的程相爷家的嫡女,高高在上备受各个皇子关注的未来皇后。
程府。
小蝶拿着一张请帖小跑进屋子,人还未跑进,声音就已经飞进了房间。
“小姐,廉亲王府送了帖子来,说是近日莲花开得正好,特地邀请您去赏莲。”
“可给父亲也送了拜帖?”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内屋里传出。
小蝶把帖子放在一旁,望着面前正在练字的程凝织,不禁晃了晃神。
真是个出尘不染的美人。
她伺候了那么久,自家小姐的容颜从小看到大,也从未看腻过。
程凝织没听见小蝶的回答,略微抬眸看了她一眼,了然,缓缓将笔放在笔架上。
“小蝶。”无奈的一声催促。
小蝶如梦初醒,憨笑道:“送了送了,廉亲王那么识礼儒雅的人,自然不会失了礼数,相爷是知道的。”
程凝织嗯了一声,廉亲王如今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为人谦卑,备受荣宠,赏赐不断,颇有继承大统的趋势。
皇子们常常会以赏花品酒等借口举办宴会,邀请各大臣家的子女前去,这下帖可是一门学问。
通常需要下两张,一张给大臣子女,一张给大臣本人,以示尊敬和询问,只是往往只有子女前去。
无他,这些宴会除了附庸风雅外,乃是为了让各家子女间互相相看,看对了眼便可回去请家中父母登门下聘。
而皇子若是看上了哪家大臣的女儿,除了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份资格迎娶,还得揣摩圣意,看能否得到那一道赐婚的圣旨。
程凝织身为未来的皇后人选,这种宴会于她而言无甚关系,况且也没有哪个皇子敢邀请她。
邀请她,就等于明目张胆地表明要继承大统。
换言之,她也没有自己选择郎君的机会。
她看着一旁嵌了金粉的拜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嘴角微抿。
怪只怪半年前睿王给她下帖,邀请各家子女去听西域来的戏班子唱戏,她答应了。
睿王是皇帝的六儿子,此人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平生最喜风流处处留情,随手便可赠一个姑娘香囊手串,价值不菲。
倘若别的皇子给她下帖,必然备受挤兑,人人都会怀疑这位皇子的用心,可换成了睿王,那可不同了。
因为众人皆知,睿王对皇位无意,也不可能上位成太子。
程凝织身份特殊,是以对这些事情多有关注,毕竟任何一名皇子都有可能成为她相伴一生的人。
睿王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联合外戚谋朝篡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