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酒楼饮酒时,忽听得窗外一阵嘈杂。
刚推开窗,沈逝雪便望见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着一袭绿衣,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疾驰而来,熟练地勒紧缰绳。
枣红色的骏马停在大街中间,绿衣女子就这么在马上同集市上的人打起了招呼。
“柳大娘,你身体不好,最近就不要出来摆摊了,不管缺什么,我让他们给你送来。”绿衣女子伏在马背上,对着一个有些跛脚的柳大娘说道。
柳大娘却是自笼屉里拿了个包子,递给了绿衣女子,笑着说道:“老婆子托了大小姐的福了,最近这身子大好了,这包子是你最爱吃的酸菜馅儿的,要是想吃了,老婆子再给你包。”
绿衣女子接过那包子,道了声谢,便驾马离开了。
大小姐?
沈逝雪喃喃地道:“难道这就是那个高家大小姐?”
“这酒饱了,自得好好休息,我去客栈睡觉了,沈姑娘自便啊!”
容暮惟已将自己的小酒壶灌满了酒,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去隔壁客栈睡觉了。
沈逝雪本也是在屋内休息,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已打听清楚了,那个绿衣女子就是高家大小姐,高绿箩。
高家庄上的人说起这高绿箩皆是感恩戴德,早年间,这高家庄得了瘟疫,是高绿箩寻来了药,救了整个高家庄的人。
近些年来,高绿箩更是以一己之力,修通了去往外间的水路、陆路,高家庄的特产能销往外面。
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所有人都在感激这高家大小姐,称她是活菩萨。
脑海中猛地闯入了那场被生剥了魂魄的喜宴,就是高绿箩的婚宴。
那场喜宴之上,所有人的魂魄皆被生剥,那高绿箩也被剥了生魂?
那究竟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思及此处,沈逝雪忽而起身,同店小二问了高府的位置,便出了客栈。
天已暗了下来,沈逝雪到得高府后门之时,正巧见到那高绿箩从院墙翻了出来。
高绿箩蹭了蹭脸上的灰,急匆匆地往东南方向跑去。
沈逝雪跟了上去,那高绿箩往条小路上跑,跑的很快,不多时便停了下来。
是一座破庙。
高绿箩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破旧的木门发出喑哑的声音。
沈逝雪翻身上了屋顶,掀开一块屋瓦,看向了屋子里面。
屋内烛火微动,沈逝雪望向屋内,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那少年伤的很重,躺在床上,一直咳个不停。
高绿箩忙给那少年倒了杯水,轻拍了少年的背,关切道:“陈胤哥,你再在这里待几天,等我,我再劝劝父亲,父亲他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就能住到高府去了。”
“咳咳……”陈胤伸出手摸了摸高绿箩的头,语气微弱道:“傻丫头,若高老爷不想认这门亲事,那就算了,反正我如今筋络尽断,又被逐出了仙门,早就配不上你了,你还是重新寻个良人,嫁了吧,咳、咳……”
“不,陈胤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天之骄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给别人了,父亲一定会同意的,一定,你信我。”
高绿箩说着话,整个人都扑倒在了陈胤的怀里,哭个不停。
沈逝雪在屋顶听得清楚,也大概理清楚了一些事情。
而这个筋络尽断,被逐出仙门的陈胤,很是可疑。
闯进了这个记忆中,她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整个事件的走向。
许久后,高绿箩回了高府,沈逝雪也回了客栈。
往后四五日,她都悄悄跟着高绿箩,想要查清这些事情的走向。
而那容暮惟每日除了喝酒,就是去赌坊,她竟是连他的面都没见上。
“请问你是沈姑娘吗?”
沈逝雪刚转头便看见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那姑娘扯着她的衣衫。
“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沈姑娘?”沈逝雪蹲下身去,捏了捏那小姑娘肉肉的脸颊。
那小姑娘一笑起来,唇边绽放着两个梨涡,奶声奶气的道:“容哥哥说了,到这个客栈找你,说是最好看的那个女子就是沈姑娘了。”
沈逝雪一听容哥哥便知道肯定是那容暮惟搞个鬼,好在这小妹妹很可爱,她喜欢的很,问道:“那你的容哥哥要找我做什么呀?”
“容哥哥,他就快要死了,喊你赶紧去救他!”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逝雪轻笑起来,又捏了捏小姑娘肉肉的脸颊道:“他要死就让他死呗!”
话才刚落,那小姑娘惊住了,随后扯着深逝雪的衣衫边哭边喊了起来道:“容哥哥,他真的要死了,呜呜……你快去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