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骏马疾驰,朝着漠河谷奔去。
“吁……”
君远梦勒紧缰绳停了下来,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人找到了吗?”君远梦翻身下马,雪太深,几乎整只脚都陷进去了,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柳寄允握着剑的手仍在发抖,四日前他跟着大师姐来漠河谷围剿容暮惟,大师姐与容暮惟战况胶着之时,竟发生了雪崩。
“大师兄,师姐她会不会,已经……”柳寄允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
君远梦眉头紧皱,沉声道:“不会的,不管处于何种绝境之下,她一定能好好活着。”
一定可以……
这一句君远梦是说给自己听的,她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
“所有人听令,就算是挖穿这漠河谷,也给我找到她!”
而这时的沈逝雪其实就站在君远梦的面前,准确的说,当日大雪崩塌之时,她与容暮惟被大雪覆盖,并没有死在雪崩之下,像是那场大雪造就了一个密闭空间,隔绝了外界。
她明明就站在大家的面前,她能听见,也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可外面的人都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等了许久,她看见了湛蓝色的衣衫,衣衫上绣着的每一朵佛莲,都好似在向她招手。
她欣喜地冲了上去,喊了几声“大师兄,大师兄!”
可君远梦无任何反应,只是蹙眉站在她的面前。
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可他根本看不见她。
她看着他的模样,自从沈千鸳告诉她,君远梦要自己当他的太子妃,她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妃?
她摇了摇头,她从来要的只是云岚宗宗主的身份!
从深坑里爬出来的她,又怎么只想成为一个被锁在深宫的金丝雀。
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利才是最有用的!
“喂,你这大师兄喜欢你啊?”容暮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闯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酒壶,习惯性地往口中倒酒,一滴晶莹的酒水滴到了他的唇边。
他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叹了声道:“真是好酒啊!可惜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这最后一滴也没了。”
沈逝雪并不理会他,猛地出剑,朝着他手中酒壶狠狠扎了过去,容暮惟利落祭出千云剑,瞬时,变幻出了一个剑阵。
那剑阵将沈逝雪围困在了里面,而他站在剑阵外,才刚抖了抖小酒壶,沈逝雪的承影剑已然横在他的脖颈。
沈逝雪手下用力,那剑刃触碰到了他细嫩的皮肤,道:“我倒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千云剑,容暮惟,咱俩反正也出不去,倒想与你切磋一下。”
容暮惟摆了摆手,将手中的小酒壶往沈逝雪手里塞,道:“你要是能把我这小酒壶装满,我倒是可以勉强与你切磋一番。”
沈逝雪指尖才刚触碰到冰凉的小酒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原先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此刻突地静了下来。
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十分诡异的声音。
咚、咚、咚。
那声音隔得很远,但一下一下,像是带着远古的气息,像是铃声,又像是鼓声,一下急骤,一下缓慢。
随后戛然而止,又静了下来。
再然后黑暗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而后那惨叫声突地变成了哭声。
“嘤嘤嘤……”
那哭声就像是索命的女鬼,起先声音离得很远,可越往后,那声音就越来越近,到最后那声音就像是从耳边发出的。
沈逝雪浑身汗毛立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正打鼓,她这到底掉到了什么鬼地方。
这时她突然感觉耳边是一阵微弱的呼吸声,那气息时远时近,随后她察觉有什么东西攀上了她的腰间。
深处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猛地收剑,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环住了腰。
而她手中的剑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制的死死,无法动弹。
“沈姑娘,可得抱好了,这地方说不定有什么恶鬼呢。”
容暮惟的声音自她耳边传来,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紧紧搂住。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调戏我!”沈逝雪愤怒道,挣扎着推开了容暮惟。
突然间,黑暗中刺出一束束强光,沈逝雪被那光刺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沈逝雪觉得那死静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她试着想要睁开眼,却还是被那股强光刺的睁不开。
随后她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搡着,直把她往什么地方退去。
“劈哩叭啦!”
好像是鞭炮的声音。
沈逝雪突地睁开眼,才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她被洪水一样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连路都没办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