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般的声音一字一句自薄纱之后传来,却生生令这十二楼的空气凝滞半分。
杀意与笑声里的天真烂漫混杂在一起,光是听那笑声,便已足够令人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沈逝雪已然回了雪府,她于床上盘腿打坐,刚刚强行凝了霜剑,此时周身冰凉至极,好似坠入了一个冰窟。
铺天盖地的雪将她淹没,胸口一阵剧痛,那痛游走周身,随后周身血脉涌入一股寒意。
那寒意越甚,痛意便越弱。
眼睫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是脸颊上、发丝上。
她所修习剑道,便是霜剑之术,这样的冷她经历了无数年,几乎从六岁开始,每日便如坠冰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所有人都只关心她手中的承影剑练至第几重,只关心她破入哪一境。
可是却有一个人,玩笑着对她说。
“姑娘,你冷不冷啊?”
那声音清朗如月,不断凿开那个冰窖,将她从冰天雪地里拽了出来。
“姑娘,你冷不冷啊……”
“姑娘……”
那句话仿若附骨之疽,从她的骨髓里生了出来,而后她忽地睁开眼,双手撑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停,大口喘着粗气。
幸好撑过来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