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神时,余早夭已经返回首位,拿着白色布巾,慢慢擦拭尚方宝剑上的血迹,脸上被喷溅的血却毫不在意。
“去写个折子,告诉八王爷,这个魏什么的正三品,在帐内拔剑欲伤害主将,扰乱军心。已诛杀。
另外附言 这尚方宝剑长的精致,刀刃太钝,需多削几个颈骨或可锋利。”
说完随手将尚方宝剑插回剑鞘。
众人心中想着:铸剑之人也没想到它会用来亲自杀人吧。
看着冷汗直冒的几位新人,余早夭慢条斯理说道:“我的帐下不是英雄就是亡魂。
立个规矩,
第一:本将军说话时不许插嘴,
第二:本将军的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第三:本将军的部下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胜负生死。”
她走到另一位高门子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却落在其他人身上。
“最后提醒一句,我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将军,笼络人心的事情我不会做,我喜欢用鲜血解决一切问题。毕竟死人是不会作乱的。”
余早夭回到主位,顶着脸上的鲜血开始议事,各位将领就和死人待在一处,甚至站在了那人的鲜血里。
当日,子时一刻,余早夭的战帖已经送到谢玥的桌案上。
雷家军将领和落雁关将领不得不半夜起来议事。
“南昭人什么毛病,半夜送战帖。”
“战帖?老子和匈奴打了半辈子仗,第一次见到战帖。这南昭打个仗还花里胡哨的。”
雷家军将领都有些莫名其妙。
落雁关的守将们听到这里低声笑了。
谢玥说道:“匈奴是蛮夷,自然不讲礼法。这南昭和我北辰都是中原大国,自古两军交战就有下战帖的规矩。”
“跟着将军来一趟南边真的长见识了,那这战帖上都写了什么?”
“明日请战,将军对决,生死血战。”谢玥看着上面雄浑的字体就知道不是余早夭写的。
昨夜红衣的样子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谢玥神色一顿,勉强抛开杂念继续说道:
“郑将军,你在落雁关多年,对余家军很了解,说说。”
“禀将军,南昭皇帝有命,要求定北关将领守而不攻,所以一直都是我北辰叫阵,余家军派将迎敌。
战死的余将军是现任余将军的父亲,资质平平,为人保守,一贯稳扎稳打。只是这。。。余家大小姐,不,余将军。”
“哎,不就是个女娃,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郑将军也不要脸面了。“她就是余家军的终极武器,和其父半点不似,平时不上场,打不过了才会派出来。
而且只要她出战绝不留活口,落雁关将士无不惧怕。看到她,就已经无一战之力。”
“他奶奶的,不过是个小娃娃,怎会这般厉害,就没人打的过她?”
郑将军摇头苦笑:“听闻她是无极圣尊唯一的弟子,武学奇才,根骨奇佳。不过学艺五年就出师了,最可怕的是无极圣尊死前将内力全部传给了她。
传言有几分真假我不知,不过总有江湖高手前去挑战她,她也从不伤其性命。
前年镇南王大寿,醉酒后在宴席上说了几句她长的好。她第二日就潜入落雁关,王府中,给镇南王脸上画了个王八。”
“画王八?有画画的功夫,直接杀了多干脆。”
咳咳咳,将领们假装没听见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郑将军叹了口气:“此女行事古怪,非常人能懂。
早夭。哪个正常人会叫这么晦气的名字。”
“名字总是父母期许。”谢玥说完,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冷的院子。“明日若是她出战,我必迎敌。”
“不可将军。您要有个闪失,雷家军谁来统领。”
“请将军三思。”
“怕死不领兵,不必劝了。只一件事,我若败,弃城时不可屠城。”
(三皇子的死活你们不管了吗?)
“是!”
会议结束,大家都去休息。
谢玥睡不着,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今日来过的院子。
他对着身后的寇重和狄世说道:“你们休息去吧,不用跟着我。”
说完一个人进了余早夭的院子。
院子不大,里面有条青石板路,院内全是薄荷等长的如杂草的植物。只有一棵树孤零零长在窗边。
骠骑大将军府,无一处不精致,只有这里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与这浮华格格不入。
进了房间,点燃红烛,谢玥第一次想要从生活的蛛丝马迹上了解一个人。
昨夜同床共枕,自己也不是一直保持清醒,她为什么没对自己下手?
明明她的武功可以直接带走三皇子,偏偏还要穿成那样来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