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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态(1 / 2)

清冷月光下,那张被水浸泡地发白发胀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伴随着哀怨的哭声萦绕在明姝的耳间。

明姝战战兢兢迎上那双空洞的眼神,只觉一股寒气涌上心头。

“你是谁?”明姝头皮发麻。

那人渐渐止住哭声,空洞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迷惘,低声喃喃:“我是……我是……我是……”

明姝怕得不行,哀叹自己从没做过亏心事,怎么无端招惹上这种东西。

她此刻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要么是撞邪,要么是被人托梦。

明姝觉得不大可能会是撞邪,这可是皇宫,明光宫是正儿八经的妃嫔寝殿,不比冷宫怨气冲天,邪魅绝不敢到此作祟。

至于托梦……明姝使劲咬了一口下嘴唇,居然一点也不痛!

好吧,她已经确定自己在做梦。

那么究竟是谁在给她托梦呢?

电光火石间,明姝忽然想到什么,僵硬转动脖子,将床边站着的东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浑身湿哒哒,面部苍白无血色,尤其有明显泡发了的痕迹,身上穿得也是宫女服饰,难不成……

明姝瞳孔倏地放大,咽了下口水,试探性问道:“你……你可是那个……那个坠溪身亡的宫女?”

那人抬起肿胀的眼皮,愣愣看向明姝,似乎在思索,好半天才点头,旋即又摇头,眼神再次迷惘,重复呢喃:“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是谁……”

虽然她否认,但明姝觉得她很大概率就是那位坠溪身亡的宫女。

这人一看就是淹死的,还有那身宫女装,未免太巧合。

听老人说,横死之人一开始会遗忘自己的身份,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人间,一直等到头七,被家人招魂,才会重新记起自己的身份。

那名宫女正好是今晚没的,离头七还远着,且依照郑宓晴的德性,就算在府里都别指望她给自己的侍女招魂,遑论皇宫禁地。

不过,问题是她与这宫女非亲非故,她干嘛找上自己?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为什么要来找我不去找别人?”明姝再次询问。

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亮光,缓慢、僵硬地将头一点点转向床尾。

明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床尾赫然放着一个花盆,盆里的蒜苗已经开出了一朵姿态妖媚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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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纯韵已经在床上躺了六天。

前三天,伍曼茵每天都会去锦墨居坐上半天,陪她聊天解闷。

到了第四天,待的时间就短了,仅坐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离开。

第五天更是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去丽正殿找静妃说话。

今儿是第六天。

银蒜照例询问可要备轿。

伍曼茵稍作沉吟,旋即摇头:“不必,本宫今天哪也不想去。”

“那可要派人去锦墨居告知一声?”银蒜又问。

“本宫不想去便不去,专门去告知算怎么回事?”伍曼茵皱眉。

银蒜有些奇怪,“娘娘,自打许宝林落水,您每天都去陪她,接连陪了五天,太医说明天许宝林便能下床,娘娘今天若是不去,岂非前功尽弃?”

银蒜只当伍曼茵在使“雪中送炭”的把戏,做戏做全套,都已经陪了五天,不差这一天呀。

伍曼茵一开始的确在做戏,可做着做着,她发现了不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许宝林相较于从前……可有不一样的地方?”伍曼茵迟疑着问道。

“不一样的地方……”银蒜偏头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若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比寻常贪嘴些。”

按说卧床养病的人胃口一般都不会太好,可这位许宝林着实与众不同。

她家娘娘每回去看她,她都在吃,不忌荤素地吃,有时还能看到她一手一个大鸡腿,吃的满手满嘴流油。

许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殷实人家,养出来的嫡小姐竟跟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相如此不堪入目。

若非清楚选秀规矩严苛,许家又的的确确小门小户,她都要怀疑许纯韵究竟是不是走后门才进来的。

毕竟就这种仪态,是绝无可能通过层层选拔的。

伍曼茵微微沉思,幽幽道:“也许经历过大生大死之人容易性情大变也说不定。”

银蒜很机灵,“娘娘,您是说许宝林因为落水遭受到惊吓,所以性情大变?”

伍曼茵点头,缓缓道:“只有这一种解释。”

伍曼茵确信自己当初没有眼花,她清楚地看见那只猫身上笼罩了一层光晕。

许纯韵和郑宓晴身边的侍女都是被这层不知名的光晕给蹦下去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许纯韵已经被那妖物夺舍了呢?

她母亲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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