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王然回来了。
脖颈间狰狞的伤痕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怕。
王然僵硬的转了转眼珠,似是在查看屋内有没有人。
他死不瞑目的那双眼睛直直地望过来,里面的恶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姜遇就这么和他静静对视着。
嘭!王然又狠狠撞起了门,力道越发的猛烈。
姜遇直接从棺材里出来,冷静地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撞击声越来越大。
对门的刘月和秦丽吓得魂都快没了。
两人清楚地看到王然又回来了,还在撞她们的房门!
两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秒都漫长的那么令人绝望。
就在她们快要窒息的时候,撞门声突然停了。
王然缓缓松开手,摇摇晃晃的朝另一边走去了。
她们生怕他去而复返,不敢再说话。
没过多久就听到撞门声又响了起来。
听声音是在对面。
很快,嘭——又是一声巨响,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狂跳的心脏上。
在摇摇晃晃的房门彻底倒下的那一刻,姜遇眼都不眨的抡起带血的斧头狠狠砍了过去。
鲜血狂喷,王然的脑袋咕噜滚了出去,僵硬的尸身也砰然倒在了地上。
姜遇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收起斧头回棺材睡觉了。
后半夜下起了细雨,绵密若串珠,空气中渗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而刘月和秦丽仍不敢闭眼,就这么苦熬到天亮。
堇禾听完,不由心里发毛。
昨晚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
天空乌云沉沉,仿佛即将塌下来一般。
唯有夹竹桃经过雨水的滋润,愈发的冷艳迷人。
突然一阵潺潺的琴音飘入四人耳中。
客栈的女人从二楼走了下来,梨涡盈满笑意:
“各位客官,二楼已经备好了酒菜,请。”
四人只好上楼。
珠帘后坐着一白衣美人,手指在琴弦上翩飞,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甜香。
等人入座后,女人拿起酒壶为四人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盏酒。
清甜的酒香飘出来,好似能透入人的心中去一般。
她面上的笑意越发浓烈,眼神中却添了几分魅惑:
“这是本店上好的桃花酒,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她豪气的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她的红唇立刻便敷上一层湿润的水光,仿佛晨露中娇艳的玫瑰,诱人采撷。
堇禾都感觉到自己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心神,余光瞥见三人都端起了酒盏,便也作势将酒送入口中。
她的动作很急,酒水尽数顺着下巴淌在胸前的衣服上,洇开一小块湿渍。
见四人都喝了酒,女人眼中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如一朵摇曳的罂粟花,引人堕落。
这时候,琴声也停了。
那个白衣美人从帘后走了出来,双眸灵动含情,如两汪春水般,让人忍不住要沉溺其中。
美人走到姜遇身旁,款款行了一礼:
“我再为公子斟一杯酒。”
娇软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女妖。
堇禾颇有点把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才渐渐变得清明。
她赶紧扭头去看姜遇。
姜遇眼中一片清明,微微一笑:
“不必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回房睡觉。”
然后就径自上了三楼。
女人和那美人谁也没阻拦,掩唇一笑,相携下了楼。
堇禾掐了一把身旁两颊酡红的秦丽:
“喂,醒醒!”
秦丽一个激灵,用力摇了摇头,那种晕眩总算稍微减轻些。
她又连忙掐了刘月的人中。
见她们没事,堇禾立刻上了三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一股白雾扑面而来,雾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她不急不缓地进入白雾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白雾终于散去,她到了一个不大的客厅里。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语气蛮横:
“快把钱给老子交出来!”
女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腿上、胳膊上都是淤青:
“真的……没有了……”
“放屁!姜遇要上学了,你怎么可能没有钱!”
见她不交钱,中年男人气得抡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狠狠砸在她头上:
“你不给钱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