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便提笔,须臾,一副上联挂了出来,上书:
一笔春风择梅寄。
蓝衣女子思索片刻,梅花小楷跃然于纸上:
半支箫韵待月收。
同时堇禾也在纸上落下了一行娟秀的字迹:
半钩秋月待菊收。
“好好好!”
那老板连连赞叹:
“两位姑娘真是才女,这下联构思精巧,让人如身临其境。不过红衣姑娘虽对仗工整,意境却不如蓝衣姑娘,所以走马灯是蓝衣姑娘的。”
蓝衣女子开心极了,两眼发亮地接过走马灯:
“谢谢老板!”
堇禾则拿到了那把黑金匕首。
匕首出鞘,森冷的寒光显现,叫人脊背发寒。
蓝衣女子随意扫了匕首一眼,撇了撇嘴,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
“匕首哪有我这走马灯好看。”
秦晏走了过来,语调里带着几分无奈:
“好了,四姐,你这样很像无理取闹。”
他握住堇禾的手,低声开口:
“雨儿,她是四姐,前日才随着姐夫从边关回来。”
看着他板着脸,秦岚眨巴眨巴眼睛,将手中的走马灯递了过来:
“好吧,沈小姐,初次见面,这个走马灯就送给你。”
说着,她就将走马灯塞进堇禾手中。
堇禾笑了笑,屈膝行礼道:
“多谢四姐。”
秦岚的眉眼与丽妃娘娘十分相似。
虽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但丽妃生了一张娃娃脸,非常容易记住。
所以她第一眼见到秦岚时就知道她是嘉荣公主。
“不用多礼,我也该回去了。”
秦岚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同情:
“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以后有你受的了。”
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
秦晏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时辰不早了,我送雨儿回府。”
堇禾点点头,将蓝月镯戴到手上。
玉镯犹如山水泼墨,上面还雕刻着细小繁复的花纹,看一眼就让人爱不释手。
她将手臂举到秦晏面前,轻轻晃了晃:
“好看吗?”
宽大的衣袖沿着她的手腕滑下去,露出腕间散发出淡淡幽蓝色光芒的玉镯。
更衬得她的肌肤细腻清透,宛若刚从牛乳中浸泡出来。
秦晏喉结动了动,点头道:
“这镯子也可当暗器。”
堇禾惊讶地挑眉,褪下腕间的镯子,细细打量着镯子上古朴的花纹:
“那这暗器藏在哪里啊。”
她扑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着实可爱。
秦晏低笑了一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儿:
“这里面还没有装暗器。”
他拿过蓝月镯,熟练地在花纹处一按:
“机关就在月亮处,等我装上暗器后再给雨儿。”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他轻挑眉峰:
“我记得在年前雨儿就说要亲手为我缝制一件衣衫,如今已是元宵佳节,不知我那件衣衫在何处?”
堇禾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快,快了。”
回到倾云轩后,半夏立刻捧了姜汤来:
“小姐,快些暖暖身子。”
“我没这么娇弱。”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堇禾的手还是很诚实的接过姜汤,轻轻抿了一口。
余光瞥见软榻上的墨袍,她的眼睛都弯成好看的月牙儿。
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
却听见忍冬长长叹息一声:
“沈二小姐明明被青楼歌姬害得小产,谢明华却不闻不问,还整日与那歌姬厮混在一起,张姨娘肯定要气死了。”
忠勇侯府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纵然门窗紧闭,可还是抵不住冬日刺骨的寒意。
沈雨悠蜷缩在床上,面色灰白宛若死人,一双眼眸麻木且无神。
她被迫嫁进了忠勇侯府,本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扶为正室的筹码,谁知谢明华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在新婚夜就和公然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她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而且两个丫鬟在她面前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谁知成了通房后,却仗着谢明华的宠爱,对她趾高气昂。
好在谢明华是个风流成性的,不出半个月就对两人腻了。
沈雨悠自然要狠出一口恶气,每日变着法的折磨两个丫鬟。
本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可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