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利用容安,有意让慕梓寒名声扫地,毕竟那样恶毒的人,何德何能站在殿下身侧?
可没想到会被反噬。
她抽空问婢女。
“殿下怎么还没来?”
“奴婢不知,外头也没瞧见东宫的马车。”
淮萱惆怅,能看见周璟她无疑是欣喜的,可想到要看见慕梓寒,她又很不舒服。
让她很不舒服的慕梓寒,这会儿还没出发。
她刚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原本是想进去帮忙的,可舅母觉得她越帮越忙就被赶出来了。
她完洗手回去,就瞧见周璟坐在院子里里晒太阳。他面色透着病态的白,手里拿着刻刀,膝盖上放了块木头。
“这是哪里找来的?哥哥都藏起来了,便是阿无都寻不得。”
周璟语气格外轻蔑:“便是在京城丢了一文钱,孤都能寻出来。信不信?”
慕梓寒信不信,寂七不知道,但寂七信。
因为周璟真的找过!!!
是上上上回收到那边的信时,发病所为。
小姑娘半蹲下来,看了许久,对着粗糙不堪的半成品木头,艰难的分辨不出他刻了什么
“殿下刻的什么?”
周璟看她一眼,没理她。
慕梓寒改口:“夫君要刻什么?”
“孤养在东宫的狗。”
那条瘸了腿的狗。慕梓寒见过。
她在慕衍身边待久了,即便没拿过刻刀,也知道周璟的手法是错了的,她正要纠正,就听前一秒还很耐心的男人啧了一声。
“孤应该还算有天赋的。”
慕梓不能打击周璟的积极性:“嗯!”
周璟:“回头刻个你。”
“……不了吧。”
换来一阵沉默。
偏偏有人不怕死。
蒙时这些时日就住在锦园,他走过来,伸长脑袋看了一下。自以为是聪明的的开口,语气虚伪又夸张。
“殿下这是刻自己呢?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真是太像了!”
周璟一个用力,木头被他刻成两半。
不知怎么了,蒙时背后凉飕飕的觉得掰断的是他的脑袋。
慕梓寒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周璟的脸色黑了。
蒙时察觉不对,转头就要撒腿跑。
可他这时候看见了喜公公!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他把人拽到跟前。
“你过来看看,能瞧出这是什么不?”
喜公公记得,有段时间,周璟也不知怎么了,学起了雕刻,全都是对着那条狗刻的,他眼珠子一转,很会拍马屁:“怎么瞧不出来?这不是咱们东宫的阿黄吗?殿下若是思念了,回头奴才就去东宫把它牵出来。”
不是。
蒙时裂开了。
你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周璟将刻刀扔到一处,冷淡的看向慕梓寒。
小姑娘丝毫不见惊慌的和他对视。
她还冲他弯了弯唇瓣。
周璟转头看向蒙时。
蒙时一个哆嗦:“我我我……”
“宫里传来消息,皇祖母身上恶臭至今未除,孤实在忧心,可这几日手使不上劲儿,那十份佛经实在抄不得,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十份?”
周璟弯了弯桃花眼:“也是,十份太少了,不足以表达孤的孝心,那就二十份吧。”
说着,他哀愁幽幽道:“怎么了,可是孤为难你了?”
一听这话,蒙时猛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许是看他太惨,慕梓寒心有不忍:“我们何时出发,可别去的太迟了。”
喜公公谄媚道:“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周璟躺在椅子上,病恹恹的不想说话。要不是小姑娘在这里,他又仁善,蒙时都能去见死去的太爷爷了。
“不急。”
他是去收拾人的,可不是早早眼巴巴去了给淮家撑脸面的。
喜公公继续谄媚不已:“对对对,咱们和淮家又不沾亲带故,去这么早做甚?您和殿下过去,都是他们在脸上贴金了。”
又磨蹭了许久,她和周璟才慢悠悠的走出锦园。
算起来,这是慕梓寒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
她检查了一下妆容,谨慎又很懂事的问。
“我曾和淮萱有过冲突,只怕淮家人会耿耿于怀,需要注意什么?”
喜公公看向她。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注意?该注意的分明是淮家人才对。”
“先前熹家办宴,殿下以公务为由推托,要不是念在熹家老太爷亲自过来请,殿下可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