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古月兰睡下后,方元善叮嘱青梅守着她,便悄悄找到虚云道长屋子。
他还未敲门,屋里的虚云道长便道:“小友进来吧。”
正和他下棋的风邑愣了一下,听到推门声便看了过去。
“方公子。”
方元善朝他作揖,“风公子,能否让我和道长单独谈一谈?”
“自然。”风邑起身,抚平衣袖和衣摆,便优雅的离开。
虚云道长指着风邑的位置,“坐吧,我们继续下。”
方元善闻言,看了一下棋盘。
此时,风邑下的白子已经被逼入绝路。
虚云道长看他沉思不语,轻咳了一声,“要不我们重新下?”
“不用了。”方元善和风邑下过棋,他的棋艺不至于下得这般惨不忍睹。
唯一的可能,便是面前的道长趁他进来,风邑出去的间隙,动了棋子。
虚云道长捋着胡子道:“一会输了,可别说老道欺负你。”
“不会。”毕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信心满满的虚云道长下到最后,直接怀疑人生,“好小子,你是来给老道添堵的吧?”
“要不我让你多下几步?”方元善抬头看着他。
虚云道长轻哼一声,“……我输了。”
“承让了。”方元善起身拱手。
虚云道长指着矮几上的茶杯,“泡茶吧。”
方元善没有多言,起身开始泡茶。
看他动作行云流水,泡茶的姿态优雅又赏心悦目,虚云道长打趣道:“不陪着你媳妇了?”
“阿月睡着了。”方元善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道长,梦里牵绊住阿月的那人是谁?”
虚云道长喝了半杯茶水,才道:“你认识。”
“我认识?”方元善愣住了,“您开玩笑的吧?”
“没有,那人就在你们身边。”虚云道长提醒他,“你觉得,何人能在梦里牵绊住?”
方元善皱眉凝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草,之后杨尉、杨昭时、青梅、岳母、太子,杨昭英……
总之,所有他觉得古月兰会在意的人,都想了一遍。
杨昭英:妹夫,你解释一下,为何我的名字那么靠后?
虚云道长看他一筹莫展,叹了口气,“想不到吗?”
方元善如实摇头,“阿月很重情,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可能牵绊住她。”
“你啊你!”虚云道长伸手点点他,“那丫头最在乎的难道不是你吗?”
低头喝茶的方元善愣住了,“我?”
“嗯。”虚云道长打趣的看着他,“现在放心了?”
“我……”方元善的脸微微泛红,“我只是担心阿月。”
“是,不仅担心她的身体,也担心她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虚云道长捋着胡子大笑。
方元善顾不上杯中的茶水还烫着,一口饮尽,便起身告辞。
看他脚步匆匆的离开,虚云道长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从门外进来的风邑轻哼一声,“您要沉得住气,会趁机偷我棋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道就不承认,看你怎么办!
风邑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几口,“元善泡的茶总是这般清凌凌的,香味也淡雅。”
“你泡的茶也不懒。”虚云道长夸赞。
风邑笑了,“那您是更喜欢喝我泡的茶,还是元善泡的?”
“要听真话?”
“您作为出家人,还敢说假话?”
“还是敢的。”虚云道长指着茶壶,“他的泡的茶,要少喝。”
“为何?”风邑不解。
“喝多了,这心就要跟着他跑咯。”虚云道长叹气。
风邑哈哈大笑,“您老这话可真有趣。”
“你若不信,便多喝几次他泡的茶。”虚云道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风邑挑眉,“您老真是越来越神棍了。”
“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个老神棍吗?”虚云道长笑着反问。
此时,回到自己屋里的方元善走到床边,对一旁的青梅道:“小妹,你回去休息吧。”
青梅起身,收拾了自己的医术,“三哥,有事你叫我或者春竹。”
“嗯。”方元善坐在床边,握住古月兰的手。
等青梅离开,他才拍拍古月兰的脸,“阿月,要喝水吗?”
一脸迷糊的古月兰睁开眼睛,“相公,要吃晚饭了吗?”
“没有。”方元善扶她坐起来,“我担心你又一睡不醒,所以把你叫醒了。”
古月兰打完哈欠,打趣道:“相公放心,你这么好,我可舍不得丢下你。”
方元善喂她喝过温水,才道:“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