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凤曦便听天禧似说书一般,说起了沈家之事的后续。
她本以为凤鸢也就是向下打洞了,没想到这厮都快给自己挖出一个墓室来了。
因为她似乎对自己要换夫君的事儿很满意,所以当夜就让方贵妃的贴身姑姑去了太子府,询问太子何时能选夫吐气。
许是为了故意气那位沈夫人,今早她还刻意去给人请安,询问对方觉得哪位庶子最得人家的心呢。
“都说这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沈夫人当时便派人出了沈府,将凤鸢这位公主一女想侍二夫的消息扬了出去。还强调说二夫乃是兄弟,凤鸢公主真真儿好福气~”
天禧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简直爽得不行。
“您是不知道,那位当时脸都气绿了。被人从沈府接到太子府的那一路上,她都没敢似以前那般大张旗鼓。”
凤曦微笑。
这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自己儿子的命都要没了,沈夫人还会在乎这点脸面么?
再说了,沈戈都快头顶青青草原了,他还有个鬼的脸面。
“多好啊,主打一个互相伤害,要死一起死啊~本宫很欣赏这位夫人,真的。”
见凤曦这般说,天禧也忍不住多夸了对方几句。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当机立断,欲与人鱼死网破的勇气的。
“其实这两日不止沈家在闹,楚家也热闹得不行呢~”
想了想驸马今早上朝前特意交代他的趣事儿,天禧又立刻说起了楚家。
如果说沈家是婆媳大战各怀鬼胎,那楚家便是家族内乱左右为难了。
众所周知,楚家先祖出自大昭东北,当地人讲究人丁兴旺家族宗族,因而楚家自入朝开始便不遗余力的扶持自家人。
都说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楚家每一朝几乎都是父带子兄带弟,同时有好几个族人身在朝堂。
这一代便有吏部尚书楚裕、户部尚书楚雄及被抓的御史大夫楚铭。
加之身在后宫的小妹楚淑妃,一家人可以说是其利断金。
因此在楚铭被抓后,他们倒是真的万分努力,想把楚铭从凤曦手里捞出去。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的努力在凤曦这儿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之前因着楚大夫人和二夫人日日陪伴劝慰,那楚三夫人也是稳得住的。这不驸马突然出手,直接判了那楚御史斩首示众,连带着女眷没为官奴,男丁则全部流放么?”
正所谓火没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疼。
那楚三夫人也是如此。
楚家家大业大,之前也不是没有男丁出个意外,或是犯个大错什么的。
可家族依旧会善待他们的家人,儿女更是衣食无忧,通过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运作还能让其男丁蒙阴为官呢。
就比如前不久刚被流放的大房长子楚泽,其妻妾过得极好不说,楚大夫人更是将大孙子当成眼睛珠子疼。
楚铭做御史大夫这些年可没少为楚家排除异己,因此也积攒了大量财富,所以楚三夫人及其儿女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便安静了。
可判决一出,三房所有财产化为乌有,他们更将失去原本高贵的地位与优渥的自由。
这对于自幼锦衣玉食,从未受过磋磨的楚家三房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他们就是不为了楚铭考虑,也要为他们自己考虑啊!
“楚三夫人与其子女当时就吓着了,随后便是发了疯的寻大房二房及楚淑妃的麻烦,要他们给自己一个准信儿。偏偏咱们驸马说一不二,您更是非常人能揣测,所以楚家那些人哪儿能给什么说法啊。”
“所以那三夫人就求到本宫这儿了?本宫不见就更心急了,然后又在家里上蹿下跳?”
凤曦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倒是天禧连连称是道:
“可不是嘛,前两日楚三夫人的大女儿又秘密回了楚家一趟,就是岐伯侯府那小少爷的娘,之前他们不是触怒了您就被岐伯侯府送出去了么?楚三夫人看看大女儿,再想想小外孙的下场,就更不信楚家了!”
都说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楚三夫人这边信任告急便罢了,被烦透了的楚家其他人也在最初的愧疚告罄后,渐渐生了怒意,有了旁的心思。
之前他们便能舍弃长子楚泽,现在自然也能舍弃三房其他人,毕竟有什么能比大业更重要呢?
他们也尽力了啊!
这不是人实在救不出来么~
“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的楚家可比外头的集市还要热闹。楚三夫人带着孩子没日没夜的闹,今儿个早上楚大夫人和二夫人差点就动手打她了。”
凤曦歪歪头,觉得这位三夫人还是保守了。
都没打起来,打起来才好看呢是吧?
天禧的故事才刚刚讲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