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梓被这么一刺,顿时吃痛地后退两步,他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
北辰皇帝见状,赶忙加快了脚步,可他的速度哪里赶得上北辰松。
北辰松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举起手中的袖中剑就要狠狠扎下去。
关键时刻,北辰梓从书桌上随意摸了个砚台,朝着北辰松手上的袖中剑丢过去。
袖中剑被丢偏了分毫,直接地扎进了皇上的左胸处。
北辰梓立刻从地上捡起北辰松之前掉落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北辰松的脖子。
北辰松瞪大了眼睛,他转头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北辰梓,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
北辰松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皇上身上抽出袖中剑来想要砍向北辰梓,却因为脱力,袖中剑再次扎在北辰皇帝身上,锋利的刀尖几乎要插入北辰皇帝的心脏里。
北辰松倒在了两人面前,不过片刻便没了气息。
北辰皇帝这才后知后觉地捂着自己还在冒血的伤口,他费劲地喘着气,声音虚弱地朝着北辰梓命令道:“快……快宣太医……”
北辰梓却一反刚才的态度,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来,低头看着倒在地面上的皇帝,声音淡淡地开口道:“父皇方才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兑现一下?”
北辰皇帝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在他的生死关头,北辰梓开口说的竟是这种话,他喉咙沙哑道:“快给朕宣太医……”
北辰梓却没有理会他的需求,而是径直起身,从书桌上拿了一张纸,又拿了一支毛笔,随意地丢在皇上面前,声音冷冷道:“父皇把圣旨写了,儿臣便带你去见太医。”
北辰皇帝被气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目光死死地瞪着北辰梓,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北辰梓。
他颤抖地从地上捡起毛笔,写下任命北辰梓为太子的旨意,然后抬头看向北辰梓道:“朕已经写好了,可以了吧?”
北辰梓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补充道:“还请父皇按一个手印。”
北辰皇帝顿时愤怒道:“朕现在上哪找印泥给你按手印?”
北辰梓微微挑眉道:“父皇身上这么多血,您随便沾一点不就行了?”
北辰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气死过去,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意。
不过是按个手印而已,他既然可以任命北辰梓为太子,自然也能随便找个借口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眼下对他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北辰皇帝咬牙在自己的胸口处沾了点血,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北辰梓捡起那张纸,仔细对折后,却并没有搭理北辰皇帝,而是径直往大殿外走去。
北辰皇帝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在干什么?朕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干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北辰梓缓缓打开了御书房大门。
外面的御林军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原地,甚至在看到里面满身是血的皇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北辰梓抬起头来,声音淡淡地朝着外面的御林军道:“帮皇上宣太医过来。”
北辰皇帝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北辰梓。
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原来掌控御林军的,不是北辰松。
而是北辰梓!
难怪!难怪刚才北辰梓进来御书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通报。
难怪外面的御林军不论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为所动。
原来想要谋取这个太子之位的人,除了北辰松还有北辰梓!
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他之前竟然那般相信北辰梓。
也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他也只有北辰梓可以相信。
真是可笑啊!他的两个儿子,为了这个皇位,不惜对他下手。
真是可笑!
下一秒,太医便提着药箱径直进入了御书房,那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他其实一直在外面候着。
太医进来给皇帝包扎了伤口后,北辰梓不慌不忙地朝着太医问道:“父皇的伤势怎么样?”
太医与北辰梓对视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皇上伤势严重,不适合过度劳累,需得长期卧床养病。”
北辰皇帝几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强忍着伤口上的疼痛道:“朕没有事!朕只是受了点外伤!朕不需要卧床休息!”
北辰梓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朝着太医道:“父皇受了大皇子的刺激,现在情绪比较激动,麻烦太医为他开一副安神的药吧。”
太医点点头,十分识趣地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整个御书房内又只剩下了北辰梓和北辰皇帝。
北辰梓坐在他身边,声音低低道:“父皇再多看这御书房两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