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晖这会儿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我倒不是不想去,就是没有想到我怎么突然就去了,我问我爹,我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一个劲的看着我,那眼神简直是毛骨悚然。”
姜苗头一次听到用毛骨悚然形容自己爹的。
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子的?”
高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爹就是有点儿恐怖,你说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间让我去府学读书了?我现在连个举人都不是呢?”
姜苗听出来了,他这是来显摆炫耀了,“刚考上秀才就想考举人了,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大哥现在还是秀才呢。”
高晖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打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自己没有真才实学,靠着背了几本书考上的秀才,一点都不稳,不像是你大哥,他有才华,我去了府学不明摆着被人笑话吗?”
姜苗脸色好了不少,难得他有自知之明。
“你也不用灰心,你能够通过背书考中秀才,同样的你也能够通过背书,考中举人,甚至考中进士,只要你有心,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句话是洛安娜交给她的,一开始学习语言和文字她也很别扭,一度想要放弃,后来也坚持下来了。
坚持下来会发现,没有什么是用心办不成的事,除非心思不到位。
高晖颓废的坐在板凳上,“师傅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秀才考试偏向于背书,策论只占一小部分,可是举人考试就不一样了。”
姜苗也不懂了,她又不考试。
“策论嘛,很简单的,多学学,多看看,多听听,没准就会了呢。”
高晖苦笑,师傅说的也太简单了。
“对了,师傅,你之前教我的几个背书的办法都很管用,你有没有教我如何写策论的办法?”
姜苗抱着肩,不高兴的道:“我要是有那个办法,我大哥现在就不是秀才了。”
也对,姜谦还只是秀才,师傅要是有好办法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的哥哥。
高晖垂头丧气,“那怎么办呀?”
这样子也太不争气了,姜苗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既然你爹让你去府学,那你就去,不管学得成学不成,尽力一试就好。”
高晖踢了踢脚下的砖地,“可是万一丢人了怎么办?”
“又不想丢人,又想能够取得好成绩,今年夏天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如果不想丢人,就努力学习,策论虽难,但是天底下不是有那么多人都考中了举人吗?怎么就你不行呢,我看还是你不够努力。”
姜苗劝道:“你想想之前你连书都背不下来,现在你已经是秀才了,没准你再努力努力就能够成为举人,甚至成为进士,你爹对你抱有期望,说明他相信你,我对你也有信心,你一定可以的。”
高晖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了。”
“事在人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你考中了童生又考中了秀才,多正的运气呀,没准你一不留神就考中举人了呢。”
高晖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怎么办,他好像也自信心膨胀起来。
“行,那我就试试。”
姜苗给他打气,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了。
她和钟杨商量了明日开张的事宜,才带着孙瑶的衣冠回到了河湾村。
大部分的村民都在地里忙碌着,顶着烈日也不肯休息。
姜凡早就知道衣冠冢的事,他没有老一辈人的繁琐观念,他觉得死的女子救过姜谦的命,就冲这一点,她就有资格葬入姜氏一族的坟地。
在这之前,他选好了地方,棺材也已经准备好了。
下葬的时候并没有找村里人帮忙,姜苗一个人就弄好了,姜凡在族谱上添上了孙氏的名字,孙瑶正式的算姜家的人了。
姜苗代替姜谦为孙瑶上了两炷香,又把姜谦写的信烧给她,“孙姐姐,大哥说他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的,总有一天她会替你报仇的,你在下面好好的看着。”
“虽然,你和大哥没有举行仪式,可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大嫂,大哥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姜苗脱去了麻衣,对姜凡道:“孙姐姐的事情那个不想弄的人尽皆知,族里人就劳烦族长去帮忙解释一下了。”
“你放心吧,谦哥儿是族里最厉害的人,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姜氏一族的救命恩人,族里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况且活人的事情都操心不过来,谁还会有心操心死人的事。”
说的也对,这年头自家的是都操心不过来,谁会操心别人家的事。
事情办的格外的顺利,反倒让姜苗有些恍惚,如果是以前的话,光是说服族里的老人就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可现在不到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