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梦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瑜。
“所以你让我把你的同伴送走，是怕你提出这个要求后我会伤害他们？”
许梦的关注点清奇，她没有在意白瑜让她去死的请求，反而是想到了刚刚那些被她送走的玩家。
许梦垂眸，眼里充满了悲伤。
就算白瑜不说，她也会选择死亡，而不是变成一个鬼一直困在校园里。
“虽然你嫌弃我圣母，”许梦笑得勉强地看向白瑜，“但其实我觉得你人也挺善良的。”
白瑜疑惑地看向许梦：“我嫌弃你圣母？”
她只是说了一个陈述句而已，怎么被误解为嫌弃了？
“你误会了，”白瑜看出了许梦的意图，她放松下来，也不介意解释解释，“我并不认为圣母是一个贬义词，我刚刚的意思是你很善良大度。”
许梦不仅在最初时就将副本线索告诉了她，还救下了坠楼的玩家们，虽然从找到的线索来看，她现在的行为在她受到的伤害后很是奇怪，或许蕴藏着巨大的阴谋，但谁也没规定受伤之后的女生一定要陷入悲痛、绝望，或是想着复仇，不是么？
虽然她无法理解，但她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特别是在许梦还给予了她许多的帮助，她是绝对受益者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去讽刺、唾弃她的善良。
白瑜会感慨只是因为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真的吗？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白瑜的解释反而让许梦愣住，那群在她死后想将她炼化驱使的人在知道她并没有复仇的想法时痛骂她无能、懦弱、圣母，所以听到熟悉的形容词后她还以为白瑜也是这么想的。
白瑜却在许梦期待的目光中摇起了头：“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他们，所有人。”就像刚刚她做的那样。
许梦看到散落在废墟各处被切成两截的学生，也反应过来。
她释然地笑了。
其实她也不算真的圣母吧，不然怎么会在白瑜出手的时候不阻拦呢？
十几年来的善良教育让她即使在死后也很难成为一只杀人的恶鬼，虽然受到伤害后又受到了原先交好的同学们的排挤和白眼，但终究是因为她，校园成了这幅模样，所有人都惨死，她即使心中憋着一口气也更难去伤害那些因她受到伤害的人。
终究还是道德感太强，夹在欲望和道德之中，她反而被撕扯得两面都不是。
校园里的师生们陷入循环无比痛苦时，她何尝也不是呢？
她并没有欺骗白瑜，她的尸骨成了这一切的基础，她的灵魂则被困在办公楼里日夜煎熬。
她多希望能挣脱束缚结束这一切，但在无数次的循环中，却没有一人走进办公楼。
她知道白瑜这些人来自其他的世界。
那些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没能挣脱梦境的束缚，少部分人挣脱了，甚至发现了副本循环的秘密，却没有一人像白瑜那样选择探索，他们在经过尝试后都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法——抢救下至少一个还保留理智的师生。
被困在循环中这么多年，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恍惚，一切真的可以结束了。
许梦催动起身上的力量，撕裂感袭遍全身，她拧起烟柳般的眉，表情痛苦却又释然。
白瑜静静站在一旁等待副本崩塌，但突然，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亮起光芒，熟悉的荧蓝锁链迅速地缠绕上站在她不远处的许梦的四肢！
白瑜就看着许梦脸上的痛苦陡然变成了惊愕，荧蓝锁链光芒大作，锁链也粗了许多，副本也随着锁链的变化化为了尘埃。
“……”白瑜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太不厚道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她出力它拿奖？！
这一次，没有过渡，白瑜直接出现在了有着自然星空顶的家里。
蝴蝶对副本的掌控大了许多。
再次直面变成了开放式的房子，白瑜刚缓和没多久的心情又瞬间糟糕了起来。
瞬间就发现了突然出现的白瑜，玩具熊和玩具猫立马驾着被它们死死禁锢在怀里的两人走到白瑜身边。
玩具熊怀里的男人仍然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他对满屋玩偶们的爱意，玩具猫怀里的男人却已经昏迷过去，身上也多了不少伤痕。
白瑜的目光落到玩具猫脸上，玩具猫的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不是它伤的男人。
要说起来，这还可以怪到白瑜头上，她离开了将近三天，这两人自然也要进副本，白瑜“没收”了男人的武器，那他通关副本的难度自然会上升。
“亲爱的使者啊……”玩具熊怀里的男人说着让人肉麻到鸡皮疙瘩能掉一地的话，但随着玩具熊逐渐靠近白瑜，他一瞥，发现了白瑜别在腰间眼熟的匕首，他顿时惊讶地喊出了声：“巫大人的神器怎么会在你身上！”
白瑜刚准备掏出手机的手一顿：“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