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村口,八大剑派高手围困落雨痕,剑拔弩张,战局一触将发,然而却无人注意到,暗处,三双眼也将目光投在了这一方战局之上。
白玉衡、长日锟铻、素还真,若是三人无意相动,此刻对峙的两方绝无可能觉察到三人的动向。
白玉衡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看着其下将要引爆的战局,开口道:“村中之人,以买卖人口为生机,多有不法,八大剑派是受钱财蛊惑才搅了这淌浑水,无论是村子,亦或者是这自诩名门正派的八大剑派,要是死了,死的都不冤。”
“这落雨痕虽然怀着一部分私心,但至少此刻杀的人,还都是该死之人,在这浑浊世道,惩恶何尝不是一种扬善。”
“此刻?”
素还真敏锐的觉察到了白玉衡话中的隐藏含义。
“她之幼子寄魂于血镜之中,血镜需以鲜血喂养方能维持魂体不散,落雨痕失夫丧子,实则已生心魔,如今不过尚能维持灵台几分清明,所以还能识别善恶是非,只诛杀恶徒,再过些时日,心魔根种,作出昔日如刀瘟患剑一般不顾一切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想不到白先生对这些偏远地域之事亦能了解的如此清楚。”
落雨痕之事,不曾波及江湖局势,也不曾闹得江湖人尽皆知,但是白玉衡依旧如数家珍,这般能为,令素还真惊叹不已。
“哈。”
对此,白玉衡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声轻笑。
“只是,她为何会有此遭遇?”素还真又问道。
“这件事当然得问长日先生了。”
“嗯?”
原本闭目养神的长日锟铻听到白玉衡提及自身的名字睁开了眼,下方的战斗在他看来,有如鸡鸭互啄,全无趣味可言,若非白玉衡拖着,他站在这里都欠奉,如今听到白玉衡提到他的名字,自然有所反应。
“与吾何干?”长日锟铻问道。
“严格来说,与你无关,不过你好歹是悲剧源头的见证者。”
白玉衡并未将纪读孝强拔名神不成,反而惹怒长日锟铻被长日锟铻一剑打的人魂两分,为了求生占据了自己儿子的身体这件事情说出。
对于长日锟铻而言,纪读孝这等自不量力的人,只怕早已经忘却,何况这件事也怪不得长日锟铻。
非要说的话,纪读孝为人夫,为人夫,更作为一个剑客,空有贪欲却无承担贪欲反噬的勇气,侵占自己儿子的肉身,手段也实属下作。
也唯有落雨痕和二人的儿子才是受害者。
就在几人交谈之间,战局已开,落雨痕双手如血手,散发不详红光,周身血煞之气缭绕,浑如邪魔。
“对付这等妖女,不必讲什么道义,一起上!”
八大剑派中一人大声道,随后提剑攻上,一出手便是杀招。
这一声令下,便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顿时八大剑派之人齐齐出手,凶剑开锋,斩向困局中心之人。
落雨痕冷哼一声,脚步一踏,双手之上功元荡开,血气如世浪,激荡剑气。
甫才交手,便已见血,然而,八大剑派攻势不休,伤者甫退,又见数人强攻而上,森寒剑光,锋芒摧人,誓诛杀人邪魔于剑下。
“这般之事,武林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善行,恶行,不止在一念之间,更在一言之中。”
“若是我们今日不曾得见,今日落雨痕一番屠戮之后,八大剑派伤亡惨重,满村百姓死伤无数,便不会有人记得这村中百姓种种恶行,八大剑派为虎作伥,只会在有心人的流传下,叫人知晓有一名唤落雨痕的魔女正在滥杀无辜,恶贯满盈。”
“而一段时间之后,落雨痕心魔深重,滥杀无辜,世人便只当她一直如此,此前被她所害之人也是无辜。”
“到了这般境地,善与恶,何来分别。”
素还真闻言,眼内闪过不忍,叹息一声。
“这便是,白先生对世情之看法吗?”
“这个苦境,本来就不太正常。”
白玉衡摇了摇扇子,血镜·落雨痕,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白玉衡本来不是很想管这种家务事,但还是来了。
因为他之缘故,这个可怜的女人大抵不会再有遇上圣行者,然后被度化的一日,但同样,她那位愚蠢的丈夫,大概率也不会有机会再成为贻笑大方的九厄剑尊。
之所以来了,大抵还是觉得那个孩童那一道魂,着实可怜罢。
落雨痕杀人的速度极快,又或者说,八大剑派来的人过于无用,全然不是落雨痕之对手,就在几人说话间便已被杀戮殆尽,只留下一地的血肉和残肢断臂,满地的血腥味。
“叫上叶小钗,带上曲霓衣,走了,今夜换个地方休息。”白玉衡转身说道。
“这……”素还真闻言迟疑,虽说村中之人也多有为恶者,但……
“素还真,你应该不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