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十三觉,心武棋会三棋尊之一的盲棋尊,性格拘谨沉稳、泰然自若,颇有一代宗师之风范与修养。擅长下盲棋,武功修为难以斗量,口中说出之话言简意赅,富含人生哲理,因而也被美誉为心武棋会一道推不倒的墙。
在心武棋会之中,那位棋中之邪若是天,那天十三觉无疑便是棋会之中,唯一的那天下
能够让天十三觉从心武棋会来到平安客栈的,只有也唯有那位棋邪。
“名不虚传。”天十三觉开口说道。
世人皆知,平安剑仙天机神算,身在客栈之内,却能洞悉天下之事,通晓世间秘闻。
心武棋会虽在弈界有着非同寻常的名声,但毕竟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在武林中也没有什么赫赫有名的事迹。
唯一的传说,也已经是久远之前,且大多只在西武林传播。
即便如此,眼前人依旧能一口道破身份、来历、目的以及指使之人,如非有着笼罩着整个苦境事无巨细的恐怖情报网络,那天机神算,便成了唯一的解释。
而无论何者,都担得上天十三觉的一声赞叹。
白玉衡紧跟着又来了一句:“来一局?”
天十三觉闻言,面色一滞。
神演棋帖,象征着一份资格。
这份资格,即便是在心武棋会中都弥足珍贵。
而他,为了这个资格,更是应允守护心武棋会三百年。
如今那人送出了这份棋帖,代表了他的认可,却不代表天十三觉的认同。
一剑斩群雄,固然体现了白玉衡的修为超凡,但棋,与剑,终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因此早在前来平安客栈之前,天十三觉便做下决定,要与白玉衡对弈一局。
只是如今话还未出口,分明便已被白玉衡识破。
“读心?”
“不过是出于了解。”白玉衡答道:“了解一个人的性情,便很容易猜测他的想法,就如同下棋一般。”
“受教。”
“请落子。”
一席白色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面对号称心武棋会高墙的天十三觉,白玉衡从容自若,竟是主动让出先手。
“请。”
话语落,真气激荡一瞬,白玉衡手中折扇随手一指,天十三觉又是凝聚真气凭空一点。
两人对弈的过程落在一旁的绝情书眼中,只能感觉到二人互相之间皆有真气流动运转,隐约间仿佛二人之间真有一张棋盘以供二人对弈。
绝情书本身亦是会棋之人,但也勉强只记下了前面三十余手,再往后便难以跟上进度。
“盲棋之争,争得便不止在棋力高下,还有二人的记忆力。”
“天十三觉既以盲棋称尊,棋力必然非同一般,但……”
绝情书的目光落到白玉衡身上,转眼之间白玉衡与天十三觉已过七十余手,二人落子仍旧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代表二人犹能记住棋盘上发生的一切。
这般的算力和记忆力,绝情书自问难望向背。
眨眼又是二十余手,天十三觉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但白玉衡仍如一开始一般,随着天十三觉每落下一子,白玉衡立即又能跟着落上一子。
如此往复,绝情书清晰的感觉到,天十三觉落子的动作越来越慢,甚至到了需要停下来思考片刻的地步。
而随着棋局的推进,天十三觉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至——
“
天十三觉淡淡言语道,衣袖浮动,绝情书只感觉在天十三觉和白玉衡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好一式大雪崩,天十三觉受教。”
“身具如此棋力,盲棋尊亦是当世罕有。”
“哈,当年吾遇万变棋宗,明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又遇棋邪,本以为他之棋已是当世顶尖,想不到顶峰之上还有一人。”
“哈,在白某看来,棋也好,剑也罢,从不曾存在所谓顶峰的说法,有的只是攀上高峰后,所见的无垠大海。”
“无垠大海吗?”天十三觉若有所思,拱手道:“天十三觉受教。”
“此神演棋帖,请先生收下。”
“辛苦了。”
白玉衡摇着折扇,一旁的绝情书见状上前,替白玉衡接过了棋帖,白玉衡拿在手中,眼中流转兴味之色。
“烦请先生回去后,代白某向纵横峰上那位带个话。”
“先生请说。”
“首先是场地,谪仙、棋邪下棋,总不能还以方寸棋盘,以纵横峰与平安客栈为两点,延伸开来,行天上之棋如何?”
天上之棋!
仅仅只是
纵横峰位于西武林,与平安客栈的距离延伸而出的棋盘,跨山越海,千里尚不足为记,如此大的棋盘棋子又岂会小。
如此,比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