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鲜红的旌旗迎风舒展。
“我投降。”
“我投降。”
“我投降。”
……
越来越多的河西军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但仍旧有不怕死的。
“贱人，是你杀了殿下，我要杀了你。”
他们朝着卫昭冲过去。
卫昭与卫铮互为后背，提枪迎敌。
宣城军冲了过去。
刀枪挥动，被鲜血染红的盔甲连带着脆弱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营外战鼓鸣鸣，呐喊声声。
天很快黑了。
火光将天照得透亮。
卫家军军旗与宣城军军旗会面，不多时便攻破了敌营。
援军终于到了。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气中飘散，满身血污的敌军做着困兽之斗，挥刀乱砍。
卫昭精疲力尽，在用尽全力刺穿一个敌军胸膛后，捂着血流如注的肩头，扬头看向身前冲进来的卫家军将士，手中的长枪锵然落地。
“阿昭！”
“宣儿！”
“卫姑娘！”
“主子！”
“殿下！”
……
太累了。
这一次，大舅父不会再有事了。
眼前的光越来越暗，漫天的鲜红映入眼帘，卫昭直直向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昭。”
“阿兄，我们可以回玉都了。”
……
眼前是白发苍苍的外祖父，他神色怆然的站在她面前——
阿昭，你做的很好。
别再愧疚了，外祖父从来没有怪过你。
醒醒，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快回宫，阿芷在等你。
阿芷是谁？
卫昭尚未反应过来，蓦的，面前的人忽然断了，一个完整的人从腰上被斩成两截，一股鲜血从他的腰身折断处飞溅而出，洒出漫天血花。
她惊出一身冷汗。
“外祖父！”
手攥得死死的，眼睛猛地睁开，是卫炀那张略显苍老的憔悴面庞，他温柔地替卫昭擦去额上的汗珠。
“宣儿做噩梦了吧，别怕，外祖父在这儿呢。”
重活一世的喜悦，半个月来的担惊受怕，卫昭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彻底红了，抱着外祖父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