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对着唐婉玲,因此秦雅馨完全不知道自己爹娘在谋划着怎么算计自己呢,还一个劲的傻乐着吐泡泡。
倒是唐婉玲又是一个白眼飞过去,嗔道:“净是胡说,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玩笑而已,玩笑。”
对于自己的腹黑,秦定平尴尬不过一瞬间。
秦家和赫连家亲事已定,镇北王如果去北疆甘州,京城里的家眷由安国公府照应,他后路无忧。
只是一想到他和朱又八同生共死半辈子,如今他要主动算计起自己这个结义弟弟,心里多少有些纠结。
重情重义,是他镇北王立世的根本,也是他的命门,如今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镇北王犹豫几天,还是无法下决心,心一横打算进宫试探下。
是的,他在安国公府斩钉截铁的谋划好了镇北王府的出路,回家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仗义,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谎报军情,是故过了好几天,他也只是打算在和结义弟弟谈谈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了,变得心里只有权利,没有情义。
打马进宫,到宫门口时,禁卫军熟练的过来帮他牵马。
“王爷这匹汗血宝马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坐骑,别说是马,就是人跟着王爷都精神不少。”
这些禁军不少都是熟面孔,当初跟着朱又八谋反,后来朱又八登基,他们跟着做了禁军。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一个个养的脑满肠肥,哪里还有一点当初那股为了家国天下,而奋不顾身的豪气。
这世界每一刻都在变,每一个人都在变,镇北王对于自己一瞬间的感伤有些自嘲。
“去去一边去,本王自己去御书房。”
一扬马鞭打马离去,后面有个人高喊:“王爷,进了内宫要下马。”
旁边立刻就有人反驳道:“放肆,你忘了,皇上特许王爷宫内不下马。”
想当初,镇北王放弃到手的权利,转而支持朱又八当皇帝,朱又八感激的无以复加,特赐镇北王禁中跑马,御前带刀的特权,以往他为了显示对皇权的尊重,从来没有行使过这项权利。
不知怎的,今日他突然想骑马进宫,带刀见驾试试。
这一路打马前进,镇北王走的都不快,他留足了时间让人去禀告朱又八。
当他腰挎大刀进入御书房的时候,看到朱又八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爽朗一笑:“看老臣,今天起猛了,马也忘了下,刀也忘了卸,陛下恕罪。”
说着就把刀解下来,交给一旁的禁军。
朱又八连忙摆手示意不用:“我们兄弟不分你我,不分君臣,这些虚礼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如今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哪里用得着这么生分。”
这话说的一如既往的亲热,镇北王觉得义弟还是从前的义弟。
如今天下太平,镇北王又是个除了打仗,什么都不关心的主,每次见皇帝,不过都是回忆一下以往的峥嵘岁月。
今天也是,他和朱又八又开始回忆,两人当初怎么不打不相识,又是如何有了过命的交情。
而此时,镇北王宫中骑马,带刀见驾的消息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太子听说后,立刻就招来东宫属臣,不解道:“镇北王安稳了十几年,今天怎么突然放肆起来,莫非喝醉了酒?”
东宫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存在,里面的主子和臣子每天小心翼翼,以防皇上觉得东宫要谋反。
而对于其他臣子,东宫又要每天防备着,他们时不时谋划着把东宫拉下马。
尤其是对于童年被暗杀多次,心里有无数阴影的太子,他知道自己父皇的皇位是镇北王让的,很担心有一天镇北王想把皇位让自己儿子做,他这个义侄手里可没有什么可以较量的军权。
好在前些日子,镇北王有一次和皇上喝酒,感叹自己老了,想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辞了,好好的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自从那次之后,他是日思夜想等着镇北王交兵权,可是看镇北王如此豪横的样子,可不像是来交兵权的。
因为镇北王的反常操作,这一次大家也是从阴谋论方面,首先展开了讨论。
“莫非王爷是想提醒皇上,当初是他肯让步,皇上才能平稳登基的?”
“非常有可能,不然王爷十几年都谨守臣子本分,今天突然高调起来,至少是提醒大家他曾经的功劳的。”
太子被属臣吵的脑仁疼,他要御书房亲自确认下,或者试探下,镇北王到底有没有交权的打算。
这边镇北王和皇上才回忆到两人义结金兰,太子就已经过来了。
太子是君,镇北王是长辈,每次两人见面,都是相互拱手,就算全了礼仪。
今日太子拱手行礼,镇北王安坐椅子,只是点头示意了下。
太子差点没有反应过来,镇北王今天果然是不同了,不过良好的修养让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