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确实不想惹麻烦,而非任他拿捏。而如今在她恢复记忆后,再想想对方在她成长路上的所作所为,她便更不可能去纵容对方。
“玉侍君,还请你担待一二,毕竟我从小没有父母管教,野生野长,如今行为混账也是理所当然。”
她开口,盯着对方的眼睛微微眯起,第一次露出尖锐之态。
“反倒是你,玉侍君,我在这里就不提咱们两个的身份差距了,就说主君,主君是后院主人,你们侍君不过是半奴,主君对半奴,雷霆雨露,皆是恩泽,他不过才稍稍训诫你几句,何来那么大的牢骚?”
“怪这个,怪那个,难道侍君自小学习的男德就是这般吗?你的温良恭顺呢?你的德行言表呢?难不成时间久了,侍君便将这些东西全都忘记了不成?”
“……”
宋文筝的话语太过诛心,以至于她这边话都落了半晌,玉侍君那边被震住的思维才渐渐回笼,再然后,便是胸腔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直烧的他双眼赤红;
“你——,你——!”
他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脸上,娇柔全无,一片扭曲;
“我是你父君!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
“玉侍君请慎言。”
宋文筝眉头皱起,面色不虞;
“我既从小被抱到主院,那我的父君便只是主君,即便如今主君膝下没有我的位子,那我也没有被玉侍君养育,既无名,又无份,按规矩,论体统,玉侍君此言都是僭越,若我心中有气,明日告到主君面前……”
瞟眼对面由红转白的苍白脸色,宋文筝面色表情越发诚恳;
“所以,还请玉侍君以后切记慎言,否则,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那便是不守本分,自掘坟墓。”
“懂吗?”
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宋文筝眉梢上扬,尾音上挑,浓浓嘲讽,瞬间拉满,直将对面气的吭哧吭哧大喘粗气,再投射过来的目光,满是怨恨。
只可惜,宋文筝眉目平静,坦然对视所有恶意,一点不怂,甚至还在这样的目光中,潇潇洒洒一挥袖,声线清朗的唤声雪雁,转身便走;
“雪雁,走吧,在外累了一天,咱们回屋好好休息休息去。”
雪雁努力控住面上笑意,回应的声音高亢极了。
“嗳,好咧,姑娘咱们走。”
两人转身一步步朝门口走去,就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宋文筝第六感冒头,感受着身后呼啸而来的风声,眉头一皱,猛然侧身,然后便见一颗尖锐石头擦着她极速飞过,在她瞪大的眼睛里‘嘭’的一声,砸在一旁门框上,直将门框都砸出了一个细小凹坑。
那凶猛力度,若是砸在她身上……
宋文筝霎那回头,眼底凶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