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讲道理!”
“可不是!明明是一家子,也不知这前头小辈怎么歪成这样......”
后头最小的女子上前附合,嘴里说着话,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银票,走近了,伸手想拿;
“二姐,快给我瞅瞅这百两银票长啥样,百两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额......不对,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其她两个也凑上来,嘴里虽没说话,可眼神也都透着殷切。
百两银票啊!那个是百两!谁不想见识见识啊?
像她们这种卖苦力的轿妇,抬一个人上山,下那样大的苦力气,一趟也就只能赚个几百铜子......
百两银!那是她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数。
拿银票的女子知道众位都想看,便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将银票展开,一一传阅,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抬头,扫视众人,喜悦的眉眼变得严肃起来。
“大姐,三妹,四妹,我知道这笔银钱很大,大的足以让咱们心思浮动,暗生龌龊,可大家伙也得知道,这笔钱是那贵人补偿给咱四弟的,哪怕这其中少不了咱们下力,可大头终究是咱弟的,咱们不能抢,都晓得不?”
在她们这帮姐妹中,老大太过老实,老三和老大一样的性子,老四年仅十七,虽脑子机灵,可太过年轻,心思不定,终究还拿不了什么大主意。
是以,老二基本上是公认的领头人,她既这样发声,那众人哪怕有个什么小心思,却也只得暗自掐下,讪讪点头。
然而,就在众人心情郁郁,旁边最小的少年也跟着迷茫恐慌间,女子又开了口;
“只,道理是道理,情份归情份,小弟年龄尚幼,咱家又人口拥挤,不若将这百两银,分成两份,一份留着坚决不动,待日后小弟出嫁,那便是小弟的压箱钱,至于另一份,咱们便归入公中,用以盖院——”
“各位觉得如何?”
几人眼睛一亮,各各乐不思蜀,甚至就连旁边少年都笑眯了眼。
“好好好,就这样分配,我们没意见,都听二姐的。”
“枝儿也同意,枝儿也想住大房子。”
“......”
女子端着架势扫视,眼底笑意浓郁,却也仍旧不忘敲打;
“别都只顾着高兴,你们可都给我一一记住了,这份盖房子的钱是因为枝儿才有的,所以咱们房子盖好,必须要给枝儿留一间光线最好的,还有剩下的一半,那必须是枝儿的,以后谁都不准动,谁都不准!”
话音刚落,下边附合声一片。
“知道知道,那是枝儿的,我们不会动,绝不会。”
“那全都是枝儿嫁妆,谁动我揍谁,都是枝儿的,枝儿的!”
“对!都不动,不准动......”
“......”
亲生姐弟,血脉相连,哪怕在面对天降馅饼时,心中会有那么一丁点儿贪意,但无伤大雅。
没人想过独占这笔钱,她们有贪心,也只是因为家中房屋实在太破,如今天降横财,实在很难不将其与住房联系一起,而如今,住房已被解决,那亲情就会占据上风。
若她们再想贪剩下的钱,那她们自己的良心都会抗议。
升斗小民,都有私心,但终归良心犹在,做不下那极度自私之事。
......
那边,赔偿到手,合理分配,各个满意。
而这边,在沈玉姝眉目平静的暴怒中,她谴人在这座城镇到处寻找马车,想将沈之宣送回雍城,可奈何,大年时节,人满为患,哪怕他将一座城翻了个遍,也依旧没找到合适的马车护卫。
于是,在众人出游的第一个地点,因为沈之宣的骚操作,一行人的出游被迫停止,在宋文筝的满心怨念中,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