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日从宣王府败退的玉连心,她被桑北延的内力震断了经脉,从宣王府逃跑时已是拼尽了最后的能耐,又不好回到驿站让一众属下瞧见自己这般落魄模样,只得飞身潜入陈元青府上。
两日后,才悠悠转醒,目光一转,便落在形容憔悴,下巴一片乌青的男人身上,“元青……”
她的声音低哑,听得陈元青心口一酸,眼眶便倏然红了。
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竟落得这般模样,没什么比这更让他心碎,于是连声追问到底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玉连心摇摇头,一把抓住陈元青的袖口,道:“你立刻收拾东西,与奴家一道回西夏,圣尊的生辰快要到了,必得赶回去才行……咳咳。”
“你都落得这般模样,为何还要回去!”
陈元青心痛不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玉儿,你莫要再怕那个男人,我带你走,天大地大,定能畅意人生!”
玉连心眸中闪过一抹嫌恶,不过迅速又恢复一往情深的模样,泫然若泣道:“奴家如何不想离开,可是体内有圣尊埋下的毒药,若是没有了解药……怕是连一个月都难撑,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奴家去死!?”
陈元青哪里舍得美人垂泪,登时便答应了玉连心的要求,唤来陈禄,“快去准备马车,备上几个知根底的好手,随我出一趟远门。”
于是,就在新皇登基前夕,满朝忙得热火朝天的档口上,一顶并不起眼的青灰顶马车从西坊间驶出,陈元青扮成普通百姓带着病重的“妻子”,从盛京城西门离开,一路向着西夏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陈元青对其呵护备至,更是体贴入微,玉连心很快便养好了身子,当抵达西夏国都凤临城时,她几乎已经恢复了。
回到宅邸,玉连心将陈元青及下属安顿在府中,“奴家此番回城,总要去与圣尊禀报一番,你暂且安心住下,等奴家回来可好?”
陈元青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还哪有说不的可能,便在玉连心府上住了下来。
四月三十日戌时,天空已被浓重的黑色覆盖,细弯的月牙儿高挂的空中,散出并不如光亮的月华。
当兰夫人众人被召集至此时,发现江幼正信手立在其中,身后是一个体型巨大的奇怪物件,竟然好像是飞鸟一般有两个翅膀,不过翅膀却牢牢固定着,瞧着不像是能飞动的样子,喜乐睁大眼睛,“小姐,这……这是啥?”
她可从不知道后院还有这等东西啊!
桑北延也半挑了眉头,眸色中一片疑惑之色。
江幼不准备跟他们解释关于飞机的构造和原理,只说现在起程去西夏,伸手拽出嵌在机身中的舷梯,率先跳上去,“走吧,若是现在出发,约莫在明日午时,就能到凤临城的郊外了。”
在这之前,她曾独自驾驶直升机探过往返凤临和盛京,提前考察了航线和航行时间,还特别把这后院的园子设置得格外空旷,留下约三百米的跑道。
其实她空间中的FYSNG-2型号的飞机完全具备垂直升降的能力,其推重比远超过一,不过太过耗油,怕是不好坚持长途飞行,且这条航道她也只飞过一次,凤临郊外也无雷达和DPS导航,无法全程开启自动驾驶,若是偶然发生些天气变化,不好应对。
而且,凤临的郊外并没有现成的跑道,只能把垂直升降的法子放在落地时使用才是稳妥的。
凭着对江幼的信任,众人终于步入飞机内部,俱是一脸茫然,只有桑北延还算淡定——
毕竟是坐过坦克的男人。
江幼安排落座后,轻抚了祸害的大脑壳,“崽崽莫怕,姐姐带你去长途旅行,全程抱住你喜乐姐姐的大腿喔。”
喜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在说:小姐,它抱我大腿是没问题,我又该抱谁的大腿?江幼斜着眼睛瞟了眼苍狼,后者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保护好她们一人一狼。
之后,江幼又把安全带和卫生间的使用方法一一告知,饶是一向沉稳的兰夫人也忍不住蹙眉:“你这孩子,出恭这般私隐的事情,怎可这般大咧咧地说出来!”
江幼一乐,“要飞那么久呢,总不好让你们都憋死吧。”
瞧着兰夫人瞪自己,她紧忙收了玩笑,诚恳道:“卫生间前后各设一间,男女分开,已经最大程度保护私隐了不是!上次东海一行,我受够了坐马车,这小身子骨都要晃荡散架,真真经不住再来一次了。”
江幼没有撒谎,马车这东西,悠闲度日倒是不错,走走停停,权当溜达散心倒是不错,可若是用在赶路上,可真真是难受无比。
别说是坐马车,便是前世开车个十几个小时怕也会疲惫不堪,更别说无论从减震、舒适性和平稳性来说都远不如汽车的古代驾驶工具。
最后苍狼和玄影两人也落座后,江幼又来给桑北延找位子,后者却向着驾驶舱瞥了一眼,“我要坐那里。”
经过短暂滑跑增速后,伴随轰鸣之声和骤然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