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王要把江小姐囚在这内宅之地?”顾九卿很执着。
江幼挑眉:“说来听听。”
“江小姐嫁入王府,只明面上是王妃,但真实身份却是本王的贵客。”
顾九卿笑道:“以江小姐的聪明才智,想来不难猜出,陈元青费尽心机在全族选女给我做王妃的心思。”
的确。
江幼很早以前,就知道这陈元青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打压宣王的伎俩罢了。
上层阶级的联姻有哪个不是为了扩大势力和彰显身份,在古代尤甚。
选妃,这事听起来好像不过是一桩桃色八卦,不过其中深意却厉害得很。
“皇子的婚姻大事,向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顾九卿淡淡笑道:“皇兄和国师此举,便是为了昭告百官,即便我顾九卿是中宫皇后所出,是东楚皇室的嫡子,但婚姻大事也可以被他们操纵摆布。”
“二来,也是敲打朝中心思摇摆不定的官员们……”江幼思忖着,缓声道:“还有……震慑那些一直以来信赖你,攀附你的朝臣?”
“江小姐果然通透。”顾九卿毫不吝啬夸奖。
桑北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这么浅显的东西,算什么通透!
这个宣王爷怕是个马屁精吧!
江幼不解:“既然娶我进门有这许多弊病,为何你还巴巴地跑来这永昌城寻我呢?”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非也。”
顾九卿神色悠然:“如今父皇身体康健,而皇兄兵权在握,便该是我韬光养晦的时机。”
江幼眨眨眼睛。
懂了。
如今太子势大,正是春风得意招摇嘚瑟的时候,还跟国师陈元青两个想出个鬼祟点子,用江幼这商户庶女的身份去打压他,却正是合了顾九卿想要低调做人的心意。
所以他才大老远地跑到这海边来找她。
看这宣王爷气质不凡,内里却是个躺平的,想借着她向太子示弱……
江幼表示理解,奋斗哪有躺平香。
做个富贵闲散王爷,确实比那日日殚精竭虑的政客舒坦多了。
“从北至南这一路,江小姐也有所见识耳闻,如今东楚境内苛政暴吏肆虐,殃及黎民。”
顾九卿声音发沉:“我有心还东楚万民苍生乐土太平,求贤若渴,知江小姐嫉恶如仇、手段非常,特恳江小姐不吝相助!”
啧。
看来不是个躺平的。
是个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的心机BOY。
“宣王殿下果然是个有大智慧的。”
江幼笑道:“不过以上这些,好处尽是你的,我可什么都没捞着!我这个人比较现实,不求虚名流芳千古,只求今世尽兴。”
她现在对这顾九卿来说,属于刚需,当然要趁机涨一波身价。
顾九卿睨她:“愿闻其详。”
“不知做王爷的贵客,待遇如何?”
她听闻上至皇后嫔妃,下至九品芝麻小官每月均是有俸禄的,不知道她这做贵宾的算不算是编制?
有俸禄拿不。
退休有工资不?
桑北延闻言一愣,继而有些愤愤,这女人怕不是掉钱眼儿里了!?
怎的就能轻易相信这劳什子宣王,如何能轻易与人商讨嫁人之事!
顾九卿唇角一弯:“王府库房钥匙、名下田庄、均交由你处置,且那枚玉佩便送于江小姐,必不让你亏了去。”
“别别别。”
江幼摆摆手:“管家管钱那是你媳妇……啊,正牌王妃该做的事儿,我就留着那玉佩够花用便可。”
她才懒得当这算计银钱的老妈子呢。
“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不得拦我。”
要是盛京待的不高兴,她一定拍拍屁股就走,翻脸就不认人。
“……剩下的,想到再说吧。”
话不能说死,留个活口儿。
顾九卿一一应了,又道:“若有朝一日,江小姐有心仪之人,本王绝不阻拦,不仅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更以十里红妆送你风光大嫁,可好?”
江幼随意道:“这事儿不急,我眼光高,一时半会儿的没有能看上眼的。”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便不见了桑北延高大挺拔的身影。
啧。
就显着他会飞了是吧。
顾九卿眉眼微抬,瞄了眼迅速消失在夜空中的身影后,唇角轻弯:“既如此……此事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江幼语调轻快。
顾九卿静静凝望着几次出现在梦境中的少女,终于长舒一口气,只觉这十几天的没日没夜的赶路,都值得了。
月色下,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五官精致绝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