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放个人而已,哪里需要刀光剑影的。”
罗老板微微一笑,抱拳道:“或是昨夜天色昏暗,下边的人办事不利索,竟误绑了女侠的人,回头我一定重重责罚他们!”
江幼唇角带笑不笑地弯着,只静静看他逼逼,一言不发。
罗老板见她这副老神在在的架势,心知不好糊弄过去,干笑两声继续道:“只是……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买卖虽说不地道,却是罗某的饭碗,女侠也不好让我亏了不是?”
“呵。”
江幼嗤笑一声,早猜到还有后话在等着她,挑眉道:“罗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好!女侠痛快!”罗老板手中的象牙折扇一下一下地打在另一只手上,笑道:“既然是生意,便是有价码,女侠若是以银子赎人,罗某没有拘着不放的道理。”
果然商人逐利,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钱”字。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不算事。”江幼收起爪刀,轻笑道:“罗老板先带我去认人吧?”
“那是自然。”罗老板亲自带路,身子半侧伸出一只手臂:“请”。
院子最里侧的地下室,是一处牢房。
沿着石头铺成的阶梯向下走,空气愈发的潮湿,隐隐有些难闻的霉味不断从下方涌上来。当迈下最后一节阶梯,空气里弥漫的汗馊味和下水道一样的腐臭翻涌着冲进鼻腔,令人作呕。
随着一支支火把的点亮,牢房的全貌映入眼帘。
这是一处闭塞幽深的空间,潮气翻涌着让人窒息的闷热。
小臂粗的木头栏杆分成了一个个狭窄的囚室,其中关押的尽是女子,满身满脸的脏污。
她们一见到火把的亮光,吓得赶紧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口中不断溢出一些呜咽之声:“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江幼心头一紧。
这处牢房应该是用来关押那些刚被抓来的女子,长时间处于这种极度压抑和绝望的环境,能轻易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使之彻底臣服,之后就算是把她们放出去,也不会再敢生出逃跑之心。
她曾经参加过一个营救项目,A国副总统的女儿被恐怖分子绑架,时间已逾三个月,该国警力无法完成营救,因此请求国际特工组织支援。
当她带着队员歼灭了全部的恐怖分子后时,终于在一处卧室找到副总统的女儿和其他几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女。
此时,这些少女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是个任人发泄的女奴身份,竟抗拒回家,只想在这里继续苟延残喘,伺候她们的“主人”。
在长达将近两年的心理治疗后,少女们才终于摆脱心魔,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江幼没想到,她再次见到这种丧心病狂奴役和意志摧毁手段的地点,会是在古代的一座地牢。
沿着冗长的通道走到头,一路上不同口音的啜泣声不断飘进耳朵,即便是江幼这等见过太多生死杀戮的人,心中也不由得泛起阵阵寒意。
罗老板对这一切早已视为平常,语气轻松地介绍着,说最里头的囚室里,是最新带回来。
借着火把的光亮,江幼一眼就看见呆呆靠坐在墙角的小喜乐,她显然是吓坏了,双手紧紧的环着膝盖,脸上衣服上满是黑漆漆的泥土痕迹,头发也乱糟糟地披散着,看样子是经历过一番挣扎。
她循着火光望过来,在看到江幼时,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怔了一怔,旋即便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来,连滚带爬地靠在木栏杆上,哽咽道:“姑娘,我,我还以为再,再也见不到您了!”
江幼眼中划过一抹温和笑意,伸手一点她的小鼻子:“你但凡少吃一只螃蟹,都不至于被抓到这来,知道不?”
啊?
喜乐眨巴眨巴眼睛。
自从昨天晚上被套了麻袋扔进来,还没人来告诉她为什么被抓,喜乐还以为像彩娘说的那样,自己是被抓来做海女的。
没想到,竟是因为她吃得多。
她环顾四周,敢情这里抓的都是些食量大的?!
这么一想她就更伤心了,哇的一声咧嘴嚎开:“完了呀姑娘!我这个食量,怕是以后走到哪里都要被抓的。”
江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憨憨。
不过听她哭得底气十足,证明身体状况应该是无碍的。
罗老板低笑一声:“看来女侠是找到人了?”
他说着,抬脚向着江幼走近一步,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倏然横在他面前,桑北延垂眸静静的盯着他,眉眼间笼着霜寒,金色眸子中透出冷然的煞气。
罗老板被他周身上下透出的凛冽气势所慑,缓缓退了半步,面上努力维持着笑容:“既如此,咱们是不是该谈谈价格的事……”
江幼淡笑着拉过喜乐:“那是自然”。
“好!”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