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马车的一片密林中,桑北延与江幼紧挨着坐在一处。
江幼满脸严肃地提出一个问题:“桑北延,依着目前这副身体的情况来看,我真的觉得咱俩五天睡一次,相隔的时间太久了。”
按照最近几次的发展状况,基本在第二天,江幼就已经开始感到凉意和不适,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就冻得发抖,外加浑身疼痛,到第五日基本就是个人形大冰坨子。
还是个浑身痛痒无比的大冰坨子。
桑北延闻言忍不住心头一跳,他何尝不知五日时间确实异常难捱,莫非她……
一股子莫名的悸动和期待,缓缓地涌上他的心间。
江幼眼含笑意地凑近他:“所以吧,我现在有个想法,得征得你的同意才行。”
桑北延垂眸凝视着眼前白皙无瑕的肌肤和微扬的朱唇,心脏忽然“扑通,扑通”地猛跳了两下,不自觉的轻点了点头。
“嘿嘿。”
江幼笑道:“这痋虫就是要闻你的味道嘛,你给我装一罐子血,我每天都戴在身上,让它们闻个够,就不会折腾我了嘛!”
话毕,她看着眼前男人的一张俊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额角似乎还隐隐地猛跳着。
江幼连忙补充道:“我这有麻醉药!取血绝对不疼!而且提供营养餐,保证把你流的那点血给补回来!”
她晃动着胳膊肘碰碰他:“绝对不让你亏着!真的,这波绝对不亏……”
不过无论她再如何劝说,桑北延都无动于衷,甚至径自阖上双眼,再不理会她。
江幼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桑北延的侧脸上。
不管怎么看,这张脸真真是俊美绝伦,眉眼间还隐隐地透出些精致贵气之感,确实赏心悦目。
或许是目光太过直白,又毫不遮掩,桑北延轻易就感觉到了她的注视。
他忍不住微蹙了眉头:这女人到底什么心肠,怎会想到给他放血这种损招。
丧心病狂。
待晚霞漫天,在喜乐的殷殷期盼下,终于望见了自家姑娘的身影。
看着江幼面色似有好转,不若刚才那般苍白,喜乐欣喜异常,奇道:“莫不是桑护卫还懂医理,去带着您找灵药去了?”
江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啊,桑护卫带着我去挖了一棵千年人参来吃。”
“哇!”
喜乐这个憨货竟信以为真,望向桑北延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拜:“桑护卫,下次多挖几棵回来备着可好?姑娘寒症再犯时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一夜无话。
当太阳再次升起,明媚灿烂的晨光中,双驾马车继续南行。加宽的车轮滚在官道上,发出沉稳而规律的声响。
桑北延长臂微伸,轻松熟练地掌控着缰绳。
在他身边,是为了不变成大冰坨子才不得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江幼。
看惯了官道边的风景,江幼的目光悄悄落在桑北延身上。
她发现,即便是驾车这种粗活,桑北延做起来也格外的优雅潇洒。
辘辘的车轮声中,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墙砖已泛白的都城来,城门上方赫然三个端正大字:永昌城。
江幼眯眼望了望:“这盛名在外的珍珠城,竟是一派的衰败之色。”
闻言,桑北延微抬下颚望向前方,只见宽约三丈的城门处,竟无一车一人进城,反观出城的队伍却络绎不绝。
而且无论是步行还是搭车,出城之人均是背着大大小小的行囊,马车上也是装满了家常日用之物,显是搬迁之举。
那些出城的人看见向着永昌城的方向行进的双驾马车时,面上均是一派愕然,当看见坐于马车前方的江幼时候更是露出惊疑神情。
江幼微微颔首,心中了然:“看来这城里确实对女子不太友好啊。”
桑北延神色淡然,仍专心地驾着马车,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只是高大壮硕的身躯向着江幼的位置又挪腾了一些。
进入城内,马蹄踏在石子铺就的路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哒哒”声。
宽阔的主道上,行人并不多,而且全无例外的都是男子。
两侧的各式店铺、酒楼倒是齐全,只是不少都贴着外兑的字条,门板和窗棂的缝隙被潮气浸润生出些细小的青苔,显然是很久未打开过。再看那些还在营业着的铺子,只有零星几家有客人进出,大部分都是无人问津的冷落门庭。
街道上间或栽着些椰子树,树冠上已挂着或多或少已成熟的椰青,翠绿的羽状叶片随海风摇曳,充满海滨风情。
虽早已料到城内的萧条和不景气,不过江幼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桑北延循声望过来,金色眸子中满是疑惑。
“我说桑北延,你就不担心吗?!”
江幼柳眉微蹙道:“这城里都破成这样了,还能有像样的海鲜馆子吗?那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