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哪知这些?
诸葛亮倒是点头,对刘备说道:“走高速公路上,又平稳又快速,收上十文钱倒是不贵。”
吴德有些慌,他早就与人狼狈为奸,要将江阳县令周安贪赃枉法的丑陋面目暴露在刘备面前。
而后他们才可以上下其手,从中渔利。
现在刘备倒是被他们引到江阳县来了,可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周安却没像他们预料的那样“暴露”。
情急之下,吴德脑中灵光一闪,再次质问道:“造这样的高速公路,耗费不小吧,百姓怎能负担的起?”
周安一脸无辜的摊手道:“关百姓何事,这高速公路是借钱建造的,现在收的养路费就是用来还债的啊。”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别说吴德了,就是刘备和诸葛亮都被震的不轻。
若是不伤民力,这样的高速公路,似乎也不是不能造啊?
这个时代的交通条件极其恶劣,更何况益州这个群山环绕的地方,在后世都是出了名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益州的交通,严重制约了蜀汉的发展。
若是能在益州各地都建造这样的高速公路,仅仅是征战时的运输,就能节约无数的粮食耗费。
刘备一生都致力于中兴大汉,又怎么会不动心?
倒是诸葛亮的目光更敏锐,一针见血的问道:“敢问周县令,借钱修路的,是哪位贤良?”
对啊,这位冤……大善人才是修路的关键!
刘备立即满怀期待地看着周安,却没想到周安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不才,正是在下!”
刘备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问道:“所费几何?”
周安尚未回答,吴德却两眼放光,不无恶意的质问道:“周安,你还说没有横征暴敛,你不过是蜀中一寒门,哪里来的这许多钱财?”
周安神情不屑,傲然说道:“仅靠这家醉仙居,某每年都能赚上几万贯,造一条三十里的高速公路算得什么?”
这个时代的用工费用低的令人发指,高速公路所需的材料都是周安其他的产业提供,整条高速公路的花费才不过九万贯出头。
可即便是这个造价,还是直接将刘备吓退了。
三千贯一里路的耗费,这哪里是修路,这分明是用铜钱在堆路。
如今的蜀汉四面皆敌,刘备就是有钱也不敢这样乱造。
明明是件好事,刘备却生出熟悉的无力感,不由得怅然若失,面前的美酒美食也味同嚼蜡。
与刘备相反,张飞却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很快就和周安划起拳来,就差称兄道弟了。
对周安的劝解,张飞一概不以为意,还颇为自傲的炫耀:“某的酒量大的很,再来两斗酒也是等闲。”
周安干脆不再啰嗦,也没继续解释他这个蒸馏酒的后劲更大。
果然没过多久,张飞的眼神就开始犯晕了,说话也大起舌头来。
周安看得好笑,好意劝道:“张英雄这是醉了,不如先去客房歇息。”
越是喝醉的人,越是听不得这句话。
张飞踉跄地将周安推开,大着舌头嚷嚷起来:“俺,俺没醉,俺还,还能喝,喝五斗!”
周安一阵无语,顺着话头敷衍道:“是是是,还能喝更多,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
张飞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边走边嘟囔:“俺就去撒泡尿,回来,回来继续喝,喝!”
醉仙居见多了这样的酒客,小二们熟练的上前服侍。
周安也顺势起身,施礼告辞:“某下午还有公务,就不多陪了,各位贵客慢用,今日这账算我的。”
周安正要动身,吴德又开始使坏了:“哼,这一桌酒菜,怕是要好几贯钱,周县令如此大方,莫不是有所求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赵云更是放下筷子,手已经悄然按在身边的剑鞘上。
前不久在江州还有人刺杀刘备,由不得他不小心。
周安却是一脸迷惑,十分不解的反问:“我能有何所求?但凡新来江阳的贵客,某都会请上一回,也算得上是为江阳招商引资吧。”
刘备虽然没听过什么招商引资,可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猜到的,不由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等是贵客?”
周安竖着大拇指指着自己,十分自信的说道:“听贵客的口音,应是幽州一带来的豪商吧,在我们江阳,如今每日都要接待无数来自各地的豪商巨贾,根本不稀奇。”
刘备生于涿郡,确实是幽州治下。
他还待再问,门外却闹了起来,其中叫嚷声最大的,分明就是刚才下楼的张飞。
众人也没了心思吃喝,纷纷涌出门去。
但见十数个身穿皂衣的差役,正将张飞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