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远彻底懵了，他自认自己为官还行，能替君分忧，也为百姓做了那么一丢丢事，但绝没有可能如此得民心。
这些百姓绝对不是来为他歌功颂德的。
“你去将管家叫过来。”
车夫领命而去，没多久便拉着管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还未开口，百姓们顺着他们便看到了马车上凤府的灯笼，一窝蜂地挤了过来。
“车内是否是凤大人？”
“是凤大人吗？”
当朝首辅被百姓堵在马车内，也算是独一份了。
凤怀远只得撩起车帘，轻咳两声，开口问道：“诸位来我凤府门口所谓何？”
人群中传来惊呼：“真的是凤大人，当朝首辅凤大人。”
“恭喜凤大人，凤星降于凤大人府邸，是我们京城百姓之福啊。”
“凤大人，听闻凤星医术高明，家母缠绵病榻好多年了，能否请凤大小姐给家母诊病。”
“凤大人...”
“凤大人，可否让我们见见凤星啊。”
凤怀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凤星？
难道是他的对头在给他挖陷阱？
自从李崇真断言凤九歌是凤星转世后，除了当时在场的凤家人，他也只告诉了凤怀雁，还要求李崇真守口如瓶。
凤九歌刚到凤家不久，便发了高热，忘却了许多事，凤怀远自然不会告诉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她是凤星这事。
凤怀远想到，皇城中，天子脚下，如果传到乾宇帝耳中，他的麻烦就大了，赶紧出言解释道：
“大家稍安勿躁，凤某不知大家说的凤星是怎么回事，我凤家长女之前一直跟随季将军习武，最近才归家，她也不会医术，请大家不要谣传。”
百姓们齐齐一滞，不可置信地相互望着。
忽然，一道突兀又洪亮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
“凤大人，贵府大小姐名讳是凤九歌吧？凤星九歌都治愈了好些人了，我们也是慕名而来，凤大人不会是不舍让我们普通百姓见凤星吧？”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凤怀远连忙吩咐管家找来凤府的护院，好不容易才将百姓们劝走。
他也没了回府的心思，想到凤夫人带着二女还在宫中，干脆让车夫调转马头，到宫门口等着。
百姓们被劝解离开后，纷纷嘀咕起来。
“这凤大人不让我们见凤星，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家母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只盼着凤星能将我娘医治好，我愿意为凤星做牛做马。”
那其貌不扬的男子轻咳了几声，“在下之前有幸见过凤星一面，记得凤星的样子，她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在下便请了画师将凤星的样子画了下来，供于家中。”
“真的吗？大兄弟。”
“能让我们看看凤星长模样吗？”
“家母如果有幸能得凤星医治，我也要将凤星供奉起来。”
男子被大家围在中间，挤得他差点说不出话，“大...大伙儿..，安静...安静。”
周围的人见那男子被挤得满脸涨红，纷纷让开了些。
“咳...咳咳，你们当中有人会画人像吗？”
书生模样的青年站了出来，“在下擅长人像。”
“那行，凤星的画像我肯定不能给你们，我家还要继续供着救命恩人呢，这位小兄弟既然擅长画人像，不如让他去到我家中，临摹后，你们大家再找他买可行？”
“行。”
“我买，我第一个买。”
书生和男子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一群人乌泱泱地跟在男子和书生身后。
到了男子的家门前，男子站了出来，“我家贫苦，家中房屋简陋狭小，装不下如此多人，大家在这街口茶铺等待，小兄弟画好了再送出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走了一路，还真是又渴又累，听到男子的建议纷纷点头同意。
“小兄弟画画像需要多久啊？”
“一炷香一幅足够。”
“那行，我们大伙儿便在这等你了，不过我可以多买几幅吗？我家亲戚多，我给他们一家带一张。”
“没问题。”
书生和男子走进小巷，从一户虚掩着门的人家闪身而入。
刚才那其貌不扬的男子对着小院里站着的锦衣男子恭敬道，“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些百姓在街口茶铺等着画像呢。”
这锦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季均寒。
季均寒接过手下递来的钱袋，分别扔给了两人：
“恩，做得很好，这是你们的报酬，记得按时间将画像送到那些百姓手中。”
书生模样的青年看着旁边小桌上厚厚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