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再次开始出发,只是这一次,关富贵也坐在车架上,跟老孙交代了起一些事情。
“东家,你的意思让我自己去临安?”老孙诧异的看着关富贵说道。
“对,前面进了山阴县,就把我们放下来,自己去临安。”关富贵点点头道。
这会那小子的家人估计已经知晓了,说不准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只是要找到那家车马店估计还有些时间,其它留有线索的就是那两家银楼和首饰店,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关富贵的来历,只留了定金。
“你只管驾了马车去临安,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们在钱塘下的马车,让你去临安带个人回来,至于在哪接,接什么人,你自己知道如何说吧?”关富贵看了一眼老孙,接着说道。
老孙沉吟了一下,点头应道:“我知道。”
“嗯,如果没人问你,那你明日回去,说送到了就行,过几日,我会叫人去车轿行找,到时候再议后事。”
关富贵看老孙识趣的没有多问,这才接着说。
听关富贵说的慎重,老孙也严肃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关富贵又跟老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包括让他藏好银票,莫被搜到。
很快,一行便到了山阴县城,关富贵跟老孙告别,就带着两个丫头下了马车,直到远离老孙的视线,关富贵这才松开了袖子里的刻刀。
至于老孙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做,能做到什么程度,关富贵不抱希望,只是刚才露了财,他不得不防。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人心这东西,是最不经不起检测的,把希望交给别人是不切实际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山阴县关富贵直接找了牙行,直接买了一辆马车,又大价钱找了个民间信差,让他们派人去桥头村送信,免得他们担心。
下一步前往了诸暨,诸暨也是绍兴府下的一座县城,在绍兴府西南四十余里,而离山阴县也也三十多里。
看着渐渐西落的太阳,关富贵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心中又一遍骂了刘少明这个死二代,没事给自己惹下这么大个麻烦。
尽管关富贵尽力安抚,车厢里的关芽芽和关月钰明显也察觉到了不对,脸上不觉露出悲色,只是强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两个丫头大概也想明白了今天事情的严重性,尽管车厢颠簸,两个丫头也是咬着牙不叫一声,还一直让关富贵放心。
在这个时代,普通老百姓,惹了官家,那还有命活吗?即便是平时无所不能的富贵哥,也没有撼动那个阶层的力量。
三十多里路,也幸亏牙行的老板没有骗人,这匹驽马路上竟然一直没停,赶在太阳散尽最后一丝余晖的时候,几人终于踏入了诸暨的城门。
也幸得这是大宋,小县城也没有宵禁,如果换成汉唐,还是明清,任何一个时代,恐怕都逃不出一座城去。
关富贵来到诸暨也是有一番道理的,首先这个县城有一家炸鸡的加盟店,算是最远的一处了,而且这家店比较特殊,是刘大春家的一个姑爹开的。
当初刘大春的老爹死后,也就这个姑姑家对他们比较善待,偶尔接济一下他们,后来炸鸡生意做大之后,便拿了些钱,让他们在诸暨开了个炸鸡铺子。
关富贵虽然没有见过,不过亮明身份,应该就能顺利的留宿一晚,也可以扫除最后的一丝痕迹,明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随着运送炸鸡的车回去。
至于回去之后,想必能安分一段时间,毕竟宋朝户籍是按户来走的,像他们这些小孩是没有身份证的,也不会登记名字,而女子,更是不在人口统计范围之内。
关富贵赶着马车沿着诸暨县的主大街寻找,到底是小县城,刚刚天黑,大部分铺子都已经关门了,亮着灯光的多是些酒食铺子,让关富贵多费了不少精神。
不过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名为桥头炸鸡诸暨分店的铺子,一家两间的门脸,一个中年汉子正在上着门板,看样子也正要打烊。
关富贵急忙上前搭了话,说是刘大春的朋友,果然受到了那夫妻两人的热情招待。
刘大春的姑姑和姑爹两人在这边买了个小院,前店后家,家里还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如今靠着做炸鸡生意,每月也能收入个数十贯钱,比过去土里刨食强了好些倍,所以对刘大春的朋友也格外照顾些。
给他们整了一大桌子吃食,还专门给关富贵打了些酒来,只是关富贵三人兴致不高,随便吃了几口,便匆匆回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因为担心晚上有事,关富贵和两个妹子留在一个房间里。
“富贵哥,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关月钰这时候才瘪着嘴巴开口道。
关芽芽也是瞧着关富贵,两只漂亮的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
看着两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关富贵内心叹了口气,谁叫这是自己的亲妹子呢,嘴巴里想训斥的话,顿时就熄了回去。
摸了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