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不思,食欲不振,更打不起力气处理事情,蔫了整整半天。
其实面对楚棠,他也有点怂了——
连南庆侯唯一的儿子都敢杀的人,沈佐除了写一个大大的“服”字给对方,他也无法用其他词汇来形容了。
既佩服,又无奈。
这不,名义上是收押了楚棠,其实也不敢对他太过,将对方安排在了观月楼,又下令刺史府的侍卫在楼下看管。
如今的观月楼,床榻、洗漱、衣物、食物一应俱全,哪里是犯人能够享受的地方?
沈佐不吃不喝的行为,还是急坏了下面的人,只好向沈佐一向疼爱的沈家大小姐沈雅汇报。
于是,沈雅亲自端着饭菜上门劝说了。
“二叔,人是铁,饭是钢……”
“不吃!就是不吃!”沈佐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耐烦地挥手,“小雅,二叔现在真的没胃口,你就让二叔静一静吧。”
沈雅冷哼一声:“二叔,是你自找的麻烦,怪得了谁!”
“我自找的?”
“你把楚棠扣在刺史府啊!”
沈佐一脸的无辜,指着自己说:“南庆侯府那么多侍卫,守备军那么多士卒,都阻止不了他行凶!以他的轻功,还有他那武功,你觉得我这三脚猫功夫和刺史府那点守卫力量,能把他扣下?是他自己选择留下的好不好!你没看到我都不敢把他押进大牢吗?都把一整幢观月楼借给他住了!”
沈佐只有一个意思:楚棠是自囚观月楼的,他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他为什么要作此选择?”沈雅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疯了吧?傻了吧?又或者是闲得慌,没事干,消遣一下我!”
沈雅对此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此中用意,大概只有楚棠自己知道了。
沈佐憋屈地叹道:“这家伙,死也不肯给我安生啊!”
沈雅嗯了一声,轻轻将手中的端盘放在书桌上,说道:“二叔,楚棠之事,我已去问过我们陶院长了,你不想听听她的意见吗?”
“陶英?”沈佐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
他可听说了,楚棠杀王浩辰时,陶英也在现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陶英无论是武功还是智慧,在庆城都是声名远扬的,沈佐并不敢小看她,如今无计的他,恨不能有人能指点迷津。
“小雅,陶院长说什么了,快快说来!”沈佐急切得紧。
沈雅不说话,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一脸笑意。
“你……”
“吃吧!吃完我再说。”沈雅不为所动。
沈佐无奈,只能拉来饭菜到面前,猛地扒拉,狼吞虎咽一阵,吃了大半后,推开饭碗,摸了摸嘴,急切地说:“小雅,该说了吧?”
沈雅点点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二叔,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陶院长的吗?”
“你这样说,那肯定不是在书院啦。”
沈雅说道:“我是先去书院的,但找不到她,后来一打听,说她在缁衣卫驻地。”
“缁衣卫?”沈佐悚然一惊。
身为文官,他对可以绕过朝廷部门对无数人有生杀大权的缁衣卫向来没有好感。
只是他也知道,大尧和皇室也都需要缁衣卫的存在。
刺史府和缁衣卫,在庆城一向都是相互配合的角色,双方共同处理过不少事情。
“对!这事不能让我刺史府自己扛啊,得拉缁衣卫下水!”沈佐恍然大悟,“小雅,据说陶院长对楚棠向来青眼相待,她去找缁衣卫帮忙了?”
沈雅说道:“回刺史府之前,我就去缁衣卫驻地找了陶院长。她说,缁衣卫副指挥使已经将此事向云城方面的缁衣卫指挥使汇报了,就等着上面的指示呢。”
“那我呢?陶院长说了要怎么做吗?”沈佐急切地问。
沈雅面色凝重了一些,道:“陶院长说,此事关系到南庆侯,而南庆侯如今在梁州总督麾下练兵。”
沈佐等着沈雅说下去,后者却良久不说话,他不由脱口问道:“没了?”
“没了。陶院长只说了这句话。”沈雅跟着苦笑,“二叔,我这一路都在琢磨这句话,想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赶紧让把总督拉下水吧。”
沈佐一拍手掌,没好气说道:“你以为我傻吗?把楚棠留下后,我就立刻让人飞报总督了。”
好吧,大家都贼溜得很,就一个宗旨:我好过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缁衣卫副指挥使搞不定,那就拖缁衣卫指挥使下水。
刺史不懂怎么处理,那就让总督来接这烫手山芋。
别的事这两人可能往下推,涉及到南庆侯,他们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不然南庆侯把事情搞大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沈雅见沈佐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