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这里是南庆侯府,你竟然直接闯进来行凶,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怒斥楚棠的是裴怒。
他显得极其不忿,怒气勃勃,唾沫星子喷个不停。
而在他旁边的潘常功则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不屑地看了裴怒一眼,眼前的这个侍卫头子也就仗着他们一方人多,又都挡在了前面,这才敢嚣张而已。
君不见他没来组织列阵之前,裴大统领只敢让士卒和侍卫上去围攻,而他这个侍卫头子却只敢跟在王浩辰身边,远远观战。
也许是对方从前线下来得久了,身为侍卫,久居侯府,无所事事,一身的血性也都消磨了大半。
至于楚棠,一人面对数百军卒的他,面不改色,神情冷清。
半晌,他朗声说道:“今日楚某是以捕快身份来捉拿作奸犯科的南庆侯世子王浩辰,并不想与守备军为敌,更不想与上过前线为大尧朝廷流过血拼过命的诸位刀剑相向。但是,如果诸位胆敢阻拦,那楚某就当你们是同犯,格杀勿论!”
“放你嬢的狗屁!”其他人还没反应,王浩辰跳脚不已,满脸通红呵斥,“楚棠,你哪只眼看到本世子作奸犯科,你有人证吗,你有物证吗?”
他是笃定师本戏班的人都死得干净了,死无对证,因此不怕与楚棠对质。
楚棠冷冷说道:“有没有,跟楚某回衙门审问过就知道了。”
王浩辰也是冷冷一笑:“这里是庆城,你又是哪个衙门的?”
楚棠也不想在大义上处于下风,道:“楚某接到的是桂郡子民的申诉,以桂郡捕快的身份缉拿你,有何不可?”
“楚棠,你他嬢的敢……”
“世子,莫要与他费口舌了!”裴怒打断了王浩辰的话,看他的样子,是生怕对方说出不利于己方的话来。
毕竟现场不全都是侯府的人,更多是守备军这等外人的存在。
如果守备军倒戈了,或者撒手不管,对楚棠的行为置之不理,仅靠他们府中的侍卫,能抵得过楚棠的武力?
十天之前,裴怒对战楚棠就显得信心不足了。
而今对上杀气十足,两眼凶光暴露的楚棠,他更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虽然都是六境,但不是所有六境战力都是一样的。
至少,裴怒自认自己敌不过许凌风,而能废了许凌风的楚棠,也一样可以虐杀了他。
如果没有数百守备军在场,裴怒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带着王浩辰飞奔出侯府,往外逃命而去。
“潘将军,这贼子不问青红皂白,闯入侯府见人就杀,与杀官造反没有什么两样了。守备军要守卫的是庆城安危,现在这人威胁到庆城一侯之世子,岂能轻饶,速速杀了他吧!”裴怒转而向潘常功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潘常功瞥了他一眼。
裴怒急了:“潘将军,难道你要违抗守备的军令,漠视南庆侯王帅的令牌?”
潘常功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裴怒,对着楚棠遥遥喊道:“楚班头,我等这般力量,别说你一个五六境之人了,七境的高手来了也得折回。你毫无胜算的,还是速速离去吧。你与南庆侯世子的恩怨,我守备军也不愿意掺和,只是军令如山,我等不得不奉命!”
“潘常功,你要放走这贼人?”王浩辰气得脸都青了,“我命令你杀了他!你们这么多人,怕他个鸟!放箭啊!还等什么!”
士卒并没有听他的命令。
潘常功心里不屑,却也解释了一句:“王世子,今天死的人已经不少了,末将不愿意再见弟兄们继续流血。”
“你……”王浩辰说不出话来。
潘常功不再理他,又想楚棠喊了一句收手的话。
楚棠依然手持长剑,面对数百军威,镇定自若。
面对潘常功的劝解,他并不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半晌叹气一声。
嗡嗡!
他振了振神兵倚天,对着剑光长吟一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剑总要为不平而试,以往是为了他人,今日楚某心中的不平,没有人来助,那就只能自助了。楚某的不平,就让手中的长剑来抹平它吧!”
他心中的杀意,身上的杀气,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多日的愁闷,多日的不解,多日的执念,都寄托在手中的三尺长剑上。
唯有剑与血才能达到目的!
那就用剑来说话吧。
此时,无论是谁,也无论是什么话,都难以打消他拿下王浩辰的念头。
念头不通,执念不达,心有萦系,让他不痛快,让他不畅通,那就是他的心魔!
心魔,唯有根除才能心静。
“楚棠,你……”听了楚棠的话,潘常功心中一紧,当即下令提防。
“潘将军,你也看到了,此子狂妄放肆,目无王法,就该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