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楚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为对方日后的生活而担忧。
楚棠叹息一声,来到窗边,撑起了窗户,让风将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
他是捕快,是武者,是有血有肉的人,是……
马蹄急促,哒哒狂奔,大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东城。
楚棠也好似放空了心神,对着窗外的落雨发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楚棠搬着常小明放到床榻,让他躺下休息。
楚棠闻言心中一沉,又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情况,对方就是说不明白!
神情痴痴傻傻,目光呆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反而少了楚棠初见他时那狂躁的暴动。
刚安顿下来,酝酿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过了双郡,再去东北一百里,就进入荆州地界了。
不应该啊!
“小明……”楚棠连续叫了几声,常小明才有些反应,抬起提头来,愣愣看着楚棠。
但是,很多时候,机会也会变为危机。
楚棠突然又迷惘了。
天也放晴了大半。
但王浩辰不想那么多,就是要手下开干,为此不惜暴露自己手下有一支破罡弩箭队伍的底细。
常小明动弹不得,但嘴上并没有止住嘶吼呐喊,发出野兽一般疯狂的嘶吼。
又真的没有关系吗?
楚棠总感觉对方会作出一些幺蛾子来,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庆城的。
想了一会,他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作出了抛弃马车的行为,拉起常小明在城内蹿了好一会,最终找了一家小客栈落脚。
客栈很小,只有一层房屋,又处于比较偏僻的地方,窗外的风景并不雅观,而是显得有些简陋。
常小明并不是永远都处于疯癫状态,赵子瑜和他说过,她这位师兄只要不受太大刺激,大多时候还是正常清醒的。
看着熟睡的常小明,楚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出了东城,进入双郡地界,我就可以找一家口碑不错的镖局,将常小明送往荆州,那也算对得住你了……赵姑娘!至于师本戏班与南庆侯世子的恩怨,我……”
能做到这一点,楚棠自认仁至义尽了,毕竟他与常小明非亲非故,并无深厚的交情。
那是梁州以外的地域,别说南庆侯这个庆城侯爷了,就是梁州总督,也不敢把手伸到人家荆州的地盘去。
那是官场大忌!
他的身体渐渐透明,除了头发依然乌黑,凡是肉体都变成了如同明玉一样纯净,透明,纯洁。
他隐约有些猜到,除了常小明,师本戏班的其他人只怕凶多吉少了,就连赵子瑜……
作为立志做天下
楚棠记得赵子瑜曾经说过,他们师本戏班平时就在荆梁两州各郡县活动,那么到了荆州,常小明理应不会陌生,小心一些的话,也能保全自己。
他们之间没有那么深的牵绊!
时间渐渐过去。
楚棠心儿都颤了一下,到底是何等痛苦,才让一个神智不大健全的人如此伤心,如此悲愤!
这些人一旦列阵,十几二十个人就能发挥出绝大的威力,加上破罡弩箭的话……
常小明本能地要闪躲。
作为卫星城,东城最大的势力就是守备城防军,而南庆侯就出身军伍,谁也不知道他在城防军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从楚棠指头射出的劲气,嗤的一声,隔着好几尺就点到了常小明的穴位,定住了他的身形。
他整个人化成了一座人形明玉!
如果有外人在场见到他这模样,肯定会吓得疯掉。
但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满眼通红,看上去更为恐怖。
陶英这些日子已经够照顾他了,楚棠万万不敢再把南庆侯府这个祸水引入梧桐书院。
他做马夫,让常小明坐在车内,这才往东城急奔而去。
一阳指!
目之所视,小小的院落都是泥地,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就泛起了浑浊的黄泥水,积成了一滩,使得整个院子都变成了一个小池塘。
但楚棠不敢多待,思索了一会,在离城门不远的一个车行银票租了一辆单骑的马车。
来不及多想的他,当即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呼吸,然后运转明玉功心法,行走大小周天。
常小明神志再昏聩,基本的事实还是能记得的,每当问起戏班的其他人,他一再说“都死了,都死了”,就不得不令人怀疑确实有极其血腥之事发生在他眼前。
赶紧查看,好在常小明只是眼眶裂了而已,并没有伤到眼珠子。
视线从雨水中转移到床榻上的常小明身上,楚棠又是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
好在门窗紧闭,室外雨声又大,这番吼叫倒也没有招来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