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英也对他对视了一会,半晌叹息说道:“罢了!楚棠,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前几日南庆侯府确实送来拜帖,说他们世子要在侯府办一个赏荷宴,邀请庆城年轻才俊共聚一堂,其中给你也送了请柬。应该是见你战胜了许凌风,想要拉拢你吧。”
楚棠精神一振,问道:“何时举行?”
“明日巳时。”
“楚某想去参加,请院长行个方便。”
陶英深深看了楚棠一眼,道:“本来我不想你与王浩辰那等人有过多交往,这才不与你提请柬一事。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我这就让人给你送来。”
说完,陶英就走了。
楚棠看着她的背影,也是轻轻叹息。
也不用楚棠等多久,陶英很快遣人拿来请柬,交到了他的手中。
拿着金光闪闪有些耀眼的请柬,楚棠只觉很是烫手。
抬头看看天空,天日昭昭,倒是晒得人肌肤都生疼了。
“明日,就去会会那个世子吧……”楚棠摇摇头,也慢慢返回自家院子。
…………
是日傍晚。
“砰!”
庆城缁衣卫驻处,唐越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书桌上,人也站了起来,对坐在对面的陶英说道:“小英,你糊涂啊,怎能让楚棠去掺和南庆侯府的事!”
陶英则面无表情地说:“唐越,我是来找你商量办法的,不是来听你指责的!”
“你……”唐越气结。
陶英过来找他,也不寒暄,直接把楚棠这几日的遭遇讲了出来。
当听到楚棠明日就要去南庆侯府做客,唐越唬得不轻。
楚棠这些日子惹事的能耐,唐越是领略过的,真不敢小觑。
连武林圣地落神谷的高徒,楚棠眼都不眨就杀了两个,他可不指望楚棠会给什么南庆侯世子面子。
何况,此次之事,还是王浩辰办得让人气愤。
楚棠又年轻气盛,唐越还真担心他一言不合就对南庆侯世子拔刀相向了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唐越也很是无奈,“他是桂郡的捕快,不归我管辖,我也命令不到他呀。”
陶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你出面与王浩辰商量一下,把戏班的人都放了?楚棠这人我了解,一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只要戏班的人没事,他也不会节外生枝的。”
唐越气笑了,道:“陶大院长,你当我是什么了,梁州总督吗?沈佐都管不到南庆侯的事,我一个缁衣卫梁州副指挥使,能让一向嚣张跋扈的南庆侯世子服软?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陶英默然。
连唐越这个人见人怕的缁衣卫都说无法插手南庆侯府之事,她这个无官无衔的书院院长,更没有那个面子了。
人家敬她,是看在她家经营了几十年的的书院的面子上,而不是怕她畏她。
再说了,梧桐书院培养的是文官,而南庆侯是武将,双方八辈子打不着关系,根本说不上话来。
正如唐越所言,庆城最高文官梁州刺史沈佐,都管不到南庆侯府上去。
至于缁衣卫……那就得看情况了。
看了陶英一眼,唐越深深叹气说道:“小英,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我的身份不好参与其中。缁衣卫,是皇室的力量,游离在朝廷之外。而南庆侯是边关统兵武将,麾下数万将兵,向来也为朝廷诸公所瞩目。如果我与他有了什么瓜葛,说不定就是取死之道了。
“至于谁死,你觉得朝廷会拿一个边关将领来开刀吗?届时,倒霉的还是我啊!我什么情况,你是了解的。我只要行差踏错一步,身死家灭,不过是旦夕之间而已!
“再说了,哪怕我出面了,人家侯府一口咬定没有什么扣押戏班之人的事,难道我还能带着缁衣卫上门搜查?那可是朝廷的侯爷啊!又或者,正因为我以缁衣卫身份出面关注此事,他们想多了,以为缁衣卫要对南庆侯下手,反而把人都杀了灭口。死的人岂不是更冤枉?”
陶英见唐越里里外外都说明白了,顿时知道唐越的底线。
“是我考虑不周了!”陶英站了起来,“我不应该为难你的。打扰了。告辞!”
“小英,你别生气……”
“不!我没有生气。”陶英认真地说,“唐越,你有你的立场,也有你的顾虑。是我太想当然了。我只是……不太忍心罢了。”
唐越默然,没有接话。
至于陶英所谓的不忍心,到底是哪方面的,他并没有追问。
不忍心见楚棠牵涉其中犯险?
不忍心看到王浩辰残暴,以致无辜之人遭祸?
也许都有吧。
送陶英出门时,唐越还是忍不住告诫一声:“小英,这事你别参与太深,不然……对梧桐书院没好处。南庆侯王阳那个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