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严肃地说:“楚棠,你做好名扬全梁州,走到哪都要面对异样目光的准备了吗?”
“啊?”楚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陶英笑了笑,自顾走远了。
半晌,楚棠才回过神来,琢磨了一下陶英的话,良久才失笑,径自轻语:“总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门外,月光如洗,大地朦胧。
夜更深了。
……
子夜,群少环绕的落神谷在满月之下,湖光映射,廊亭环伺,显得愈加缥缈,如同仙境。
青山如黛,夜风轻拂,夜凉如水。
谷内后方一处院落,落长英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相反还有些心神不宁。
烦躁的他,甚至连打坐都无法静下心来,只得走到院子,坐在树下石墩上,观赏绝美的月色。
多少年了,他已经很少像今夜一样心神紧张了。
都说六十耳顺,快七十的落长英,也快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
这几年,就连以前连续输给东海剑客,为世人所嗤笑的耻辱,他都渐渐看淡,不系于心了。
这是他心境的提升,也是人生走了大半之后的心路转变。
然而,今夜的落长英,连觉都睡不着!
他也知道是为何——
今夜,他的二弟子与人决斗!
胜负如何,对方是否安危,都是落长英关心的地方。
按理说他对自己的弟子信心十足,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淡淡的不安。
这种不安,导致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不应该如此的。”落长英暗自叹息,他不应该对许凌风如此不信任。
那是他苦心栽培了二十多年的天才弟子啊!
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年之内他这个弟子就能进入上三境,成为九州武者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落长英有三个弟子,最看重的是大弟子,最喜爱的是三弟子,而对之感情最深的反而是二弟子
大弟子武临空为人稳重,练武也是稳扎稳打,而且能沉下心来,落长英对他报以很高的期望。
三弟子石子谦天赋最高,天生剑骨,练起剑来一日千里,这样的弟子,作为师傅的没有不喜爱之理。
许凌风与这两个弟子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打小就跟着落长英了。
大弟子和三弟子拜入师门时,年纪都不小了,十多岁的他们算得上带艺拜师。
只有许凌风是一个孤儿,五六岁时被落长英收为徒弟,可以说是落长英一手拉扯大的。
二十多年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情同父子!
落长英视许凌风为子,而许凌风也敬落长英如父,感情甚笃,超越师徒之情。
也是因为这份深厚的感情,落长英见不得许凌风心魔迷心,不惜为他找出了寻武令这古老的规定来,想要通过寻武令的决斗,让他斩除心魔。
而今夜正是许凌风决战之时!
关心则乱,落长英无法像平常一样平淡地看待许凌风与人决斗。
曾经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的落长英,比谁都清楚,武者之间,只要动手,就有危险。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手有什么底牌!
石子谦的死,让落长英不敢小觑许凌风的对手。
楚棠那快如闪电的拔刀术,以及石子谦的死法,落长英也颇为忌惮。
笃笃笃!
院外的敲门声惊醒了胡思乱想的落长英。
“谁?”他站了起来,低喝一声。
“大长老,庆城来信!”门外有一人回应。
落长英嚯地站起来,快步赶向院门。
他之前就交代过下面,要时刻关注庆城方面的来信。
更早之前,他也吩咐落神谷在庆城的驻地,要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方面的情报来了。
走到矮小的院门处,落长英见外面有一个年轻人焦急地等待,他不由先问了一句:“庆城那边如何了?”
“大长老……”年轻人惶恐地低下头,一副难言的样子。
落长英全身顿时一凉,内心深处涌起了不妙的感觉,不由沉声问道:“到底如何了?”
年轻人弯腰双手递给落长英一张纸,语气落寞地说:“大长老,详细情况都在上面写明了,还请您过目!”
落长英麻木地接过纸张,目光扫在上面,只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