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落长英在四十五岁那年,败于东海剑客,落寞的他,从中州一路回来,途中遇见了十五岁的落魄少年武临空,因缘际会之下,收其为徒,带回了落神谷。
从此,武临空一心练剑,二十年不曾出谷,一直至今。
而他的修为,二十年间从一境达到了六境圆满,还领悟出了势,远看就要突破到七境了。
乍一看,又是一个落长英的翻版!
甚至于,今年才三十五岁的他,有希望打破落长英的纪录,更早进入七境。
“我们九天落河剑,博大精深,最重意境,易练难精。你大师兄孜孜不倦,心无旁骛,用了二十年时间终于把这剑法练到大成。眼看就要开结果了,你却口口声声说作为徒弟要为师傅出头,你是要把他放架子上烤,非要毁了他吗?”落长英质问。
“徒儿不敢!”许凌风连连磕头,额头都流出了血来。
落长英见状,不大忍心,道:“你起来吧。我就当你刚才说了浑话。”
许凌风没有起身,直直看着落长英,满脸悲戚说道:“师傅,你是不知道,子谦师弟就在我面前被人杀了,他的头掉落之前,还与我说着话……这景象,弟子永世难忘啊!念头无法通达,弟子只怕这辈子也难以突破上三境了。”
落长英沉默半晌,道:“你回来之前,我们谷中就有信息传来,说了你师弟在梧桐书院的事。不过具体如何,并没有说清楚,我也不甚明了。你现在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许凌风回想了一下,精神有些恍惚,镇定下来后才把经过娓娓道来,末了以难以置信地口吻说道:“师傅,那一刀,快到……弟子肉眼看不到,子谦师弟就……就没了!这几天,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那刀光一闪的景象,就好像它要向我的脖子砍来!”
落长英听完,低声说道:“斩天拔刀术?好大的口气!这刀法,在梁州,我从未听过,也没见过,真有这么快吗?”
许凌风低头,惶恐说道:“子谦师弟着了道后,说了好一会话,转头的时候……头才掉下去的,他……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头掉下去的景象!”
落长英倒吸一口气凉气,道:“我曾经在荆州与一个擅使快剑的人交过手,他也经常一剑在对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解决了对方。但是,如你所说这般,脖子断了还说了好一会话,却是我平生未曾听说过的。这刀,快到这般恐怖的地步?”
许凌风浑身是汗,道:“弟子已再也无法忘却那一刀了。”
“你着魔了!”落长英看他一眼,脸色凝重,“如此看来,他那一刀成了你的心魔,不由你亲手除之,你的修为这辈子都难有寸进了。冤孽啊!”
“师傅,是徒儿无能!”
“罢了!”落长英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往东边天空看了看,下定了决心一般说下去,“你要找他这个衙门之人的麻烦,其实有一个办法,一样可以以落神谷弟子的身份行之。”
“什么办法?”许凌风大喜追问。
“寻武令!”落长英缓缓说出三个字。
…………
“寻武令?这是什么玩意?!”
三日后,楚棠面对梁州刺史沈佐拿来的一张写着古怪敇令字样的纸张,满脸惊讶地问。
沈佐脸现凝重之色,苦涩说道:“这是一张你我都无法拒绝的挑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