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得浮生半日闲!”陶英叹道,“就是因为太忙了,来这里缓缓。有些事,也只能与你说说。”
楚棠笑了笑,并不言语。
他与陶英不同,有些事,他懒得理,也不想掺和。
像程家覆灭之事,他就没出手。
陶英也许是出于被程家冒犯的愤怒,又或者是因为想要震慑其他人,因此,哪怕是半夜三更,她都上下奔波,联络苏家,然后还亲自杀到程家去。
今早陶英回到书院,就过来匆匆说了一遍覆灭程家的过程。
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苏家的举动打了程家一个措手不及,加上程家昨晚在楚棠手上吃了大亏,损失了几大四象战阵,因而府邸被苏家杀了个穿。
其中最为凶险的是程家有一个六境圆满的老祖蹦了出来,差点把苏家的其他六境镇压了。
这时候,陶英出手了。
六境大成的她,加上领悟出来的势,把程家这个没有领悟出势的老祖挡了下来,大战近两百招,才生生耗死了对方。
总之,程家覆灭一事,陶英是出了许多力气的。
也就是她出面而已,否则哪里那么容易说动苏家出手?
“缁衣卫唐越遣人来问我经过,刺史府派人来询我理由,其他交好的世家门阀也让人来问候,就连书院里的其他老家伙都来质问我……唉,我太难了!”陶英感慨不已。
但楚棠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不由心中一动,问道:“陶院长,程家以前得罪过你?”
他算是看出来了,陶英早有整死程家的打算,昨夜不过是找到了最好的机会罢了。
如此说来,他楚棠成了一个工具人?
陶英先是一怔,继而说道:“清月的母亲是我好友,这事你是知道的。而我身在庆城,洞若观火,预料苏程两家几年内必有生死大战,因此我曾经找过程永林,与他商谈,让他保证不要伤害清月和她母亲,如此我也绝不插手苏程两家之事。但是,程永林拒绝了,还数落我多管闲事!”
咝!
楚棠倒抽一口凉气,果然,女人狠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千万别得罪女人,特别是有能力的女人!
“怎么,觉得我心眼小,睚眦必报?”陶英笑了起来。
楚棠赶紧摇头,道:“陶院长不过是担心苏小姐母女安危罢了。有机会把危险提前消除,当然要去做了。换了楚某,也必然尽力而为。”
陶英又是笑了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很懂我的样子。”
“英雄所见略同?”
陶英给他一个白眼,嗤道:“你算哪门子英雄?昨夜我让你和我一同到程家报仇雪恨,你却驻足不前,怂得要死!”
楚棠不以为耻地说:“楚某这不是拔刀术用多了,身体受了损伤要静养么!”
陶英冷笑:“那我现在看你如此悠闲,哪有一丝受伤的迹象?”
“还没好完,出来喘口气。”楚棠一本正经地说。
其实他也没有撒谎,拔刀术虽然大成,但一连用了十几刀,圆满的九阴真气也撑不住啊。
昨晚到最后,他内力又都耗尽了四五成。
经过一夜的调息,现在也不过恢复了九成九,还有一分是用力过度,至少还得休养一天才能痊愈。
所以说没好完,有错吗?
至于去覆灭程家,这样危险的事,是他楚某人能去干的吗?
有陶大院长足矣!
看了看四周,陶英突然很严肃地说:“楚棠,缁衣卫告诉我,那个许凌风今日一早启程回落神谷了。”
“嗯?”楚棠先是脸皮一紧,继而疑惑不已,“我还以为他昨日就回去了呢。留在庆城处置石子谦的后事?处置完之后,不来找楚某算账吗?”
陶英摇摇头,说道:“据说许凌风离开书院后,去找了一个衙门的仵作,为石子谦缝了尸身……说到这个,楚棠,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杀人就杀人,你搞得那么恐怖干嘛?昨日血淋淋的现场,清月吓晕后,现在都怕见你呢!”
楚棠喊冤:“这与楚某有什么关系,是她身子弱罢了。”
陶英呵呵一笑:“清月虽然不会武功,但出身武学世家,你以为她会没见过杀人的场面?只不过是没见过你这样杀人罢了!你自己想想,一刀过去,人明明脖子都断了,偏偏还说了一会儿话,转头的时候脑袋才掉落地上,双眼还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此外,站立的尸身血液喷得老高……这场景,是男人都得吓尿,何况清月这些弱女子!”
“刀快也有错?”楚棠不服了。
陶英看了他一眼,很诚恳地说:“楚棠,你还年轻,涉及到人性的东西你可能还不大理解。我给你一个提醒,杀人没问题,杀得多也没事,但最好别把画面搞得太离奇和恐怖,不然江湖人士给你套上什么杀人魔王什么血手人屠的名声,你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