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东西,在没有试验过之前,他是万万不会吃的。
今天倒好,既喝陶院长的酒,还吃了许多肉,就不怕别人毒他害他了?
“吃吃吃!也不怕噎死你!”苏清月见楚棠吃得痛快,心里就老大不痛快。
其实她还是高看楚棠了。
外人的东西不随便吃,是楚棠一向的行事准则。
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身怀圆满境界嫁衣神功的他,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至刚至阳的嫁衣神功,虽然不至于百毒不侵,但酒水才入口,未到肠胃时,就被他运转炽热的嫁衣神功真气,瞬间消融汽化,随之微微吐气,从体内泄了出来。
至于肉菜之类的东西,更是以真气内力悬吊在胃中空的地方,回去后随时可以吐出来。
也就是说,就算有毒,他体内摄入不多,影响不大,只要嫁衣神功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就能完完全全避免。
何况,他吃了一阵,并没有发现酒水有什么异样,就更放心了。
吃了一会,陶英放下酒杯碗筷,看着楚棠,认真地说:“楚班头,不瞒你说,我很少宴请别人。今日做东,一是为感谢你护送清月之情……你别急着说话,虽是你们太守之令,但清月能安全抵达梧桐书院,你功不可没。别人不清楚其中的凶险,我还能不知道?”
楚棠咽下客套的话,道:“结果大家都满意就行,不是吗?”
“是啊!”陶英长叹一声,“都是楚班头的功劳。这也是我今日款待楚班头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见见如今名震梁州的楚班头是何等风采。”
“陶院长羞煞楚某了!区区四境武者,岂敢在陶院长面前言何风采!”
陶英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今晨开始,你楚班头的大名,在我这边可是如雷贯耳了。”
楚棠苦笑:“只怕这个大名不是好事啊!”
陶英突然脸色一正,道:“所以啊,如果我是楚班头,当尽快离开庆城,绝不逗留!”
楚棠一愣,疑惑地看着陶英,又不解地看看苏清月。
苏清月也是诧异抬头,一头雾水的样子。
楚棠这才略过苏清月,问一本正经的陶英:“楚某身在梧桐书院,也不安全了?”
陶英苦笑说道:“书院再好,又岂能于庆城之内置身事外?就算是读书的地方,如此大的家业,各方瞩目,总有无法独善其身的时候。”
楚棠脸色一凛,问:“那楚某连夜离去?”
陶英反而愣住了,这么怂的吗?
说好的少年英侠,心高气傲,壮志凌云呢?
她还是对楚棠了解得太少了。
为了安全,灰溜溜离开庆城,楚棠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何况他还有一帮手下呢,十几二十条人命,总得为他们负责啊。
摇摇头,陶英失笑说道:“那倒不至于,护你一晚,书院还是能做到的。今晚你们就安心住下吧。”
楚棠感激说道:“多谢陶院长。”
陶英笑笑不说话。
聪明如苏清月,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不由皱眉担心问道:“英姨,局势如此艰辛了?那我……来书院,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
陶英气息一凝,不悦说道:“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我护住你又怎么样了?谁敢多言,我一巴掌拍死他!”
“英姨……”苏清月感动了,无语凝噎。
陶英哼了一声:“清月,你就安心住下吧,我就一句话,只要你不愿意离开书院,谁来都不好使!”
苏清月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楚棠只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冒犯!
对于苏清月,陶英就是护犊子的模样;而对于他,则说只能护住一两晚,还暗示他有多远赶紧滚多远!
如此区别对待,真的礼貌吗?
不过楚棠也知道亲疏有别,只能苦笑着接受现实。
再宽慰了苏清月几句,陶英倏地抬头问楚棠:“楚班头,现在外界都盛传你轻功无双,不知你的轻功是何等模样?”
楚棠皱眉说道:“传言大多是虚言,不可尽信。”
陶英眉头一抬,似笑非笑说道:“可是我听说程家的程大,就向他们家主评价过你的轻功,以平生罕见,无人能出其右来形容!”
无人能出其右?
程大,你这是要坑人吧!
给他立这么大的招牌,也不怕害死他!
楚棠心里悚然而惊!
他更奇怪的是,陶英是怎么知道人家程家之人的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