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成真的走了。
楚棠来到他房内时,王家家眷吓得瑟瑟发抖,惶恐不安,一片慌乱。
王志全跌坐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王俊成。
后者胸口心脏部位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浑身是血,气息全无,毫无生机,死得通通透透。
“成儿,成儿……”王志全双眼失神,喃喃不休。
楚棠也是一脸铁青,他们在楼下与假扮猫妖的人打生打死,好不容易制服了那家伙,到头来他们保护的对象之中有人被刺杀了!
这一切都极其讽刺。
他们的功夫,也全都白费了。
扫了一眼房内的众人,目光在王家内眷上多注视了一会,楚棠交代跟着来的捕快:“让兄弟们封锁楼上楼下,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说不得杀人凶手还在楼内,或者就是这帮人中的一个,得先控制起来再说。
当然,希望比较渺茫了。
楚棠大概意识到,刺杀之人应该是那个猫人的同伙,一人在楼下折腾,吸引众人目光,一人摸上楼刺杀,最终一击得手。
他疑惑的是,对方为何要闹出如此大的阵仗来?
以那个猫人的武功修为,不声不吭,找个王俊成落单的机会,有心算无心之下,完全可以悄无声息把对方给干掉。
为何要把事情闹得这般大?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猫人的利益。
事出反常必有妖,得好好查查。
楚棠目光再转向王志全父子,上前靠近床榻,沉声说道:“王员外,还请节哀。是否可以让楚某检查一下王公子?”
王志全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看清是楚棠后,失神的双眼慢慢汇聚出光芒。
他轻轻放下儿子,突然站起来吼道:“检查!检查什么!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们无能!我要让伱们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楚棠皱眉说道:“王员外,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你理解个屁!是我死了儿子,不是你!你有儿子吗?你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王志全失去了理智,狂吼连连,还一步步上前紧逼楚棠。
楚棠越发冷静,伸手压住王志全的肩膀,说:“王员外,若你真想为王公子报仇,就该冷静下来,让楚某好好查查,争取把刺客揪出来。”
王志全面若寒霜,说:“我不再信你们了。你们完全没有能力解决此事。我要见你们县尉大人,不,我要见县令!你们办事不利,他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楚棠神色也冷了,道:“王员外,若楚某没有记错的话,你向官府报案,说有猫妖闹事,要县衙帮你侦查。楚某带着兄弟来了,以性命相搏,最终把猫妖拿下了。按理说,此案就告破了。你等可没有说有刺客要刺杀王公子。天大地大,谁能知道王公子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招惹了什么仇恨?”
王志全怒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这就想撇清干系了?”
“这不是推诿,而是事实。王员外想要迁怒于人,你得问问楚某的兄弟答不答应。就算是县衙的大人来了,也得说一句公道话。”楚棠平静说道,有恃无恐。
他所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毕竟是捕快,在没犯大错之前,被人告状了,县衙又岂能不维护一番?
王志全虽然是石县大富,但也只是富而已,算不上贵。
权贵权贵,没有权,哪来贵。
县尉县令他称兄道弟,那是给他面子,要他们对内下刀,那就得看值不值得了。
县衙的武力中坚就是这帮捕快,他们想要维持威望,就得倚仗这帮捕快,鸟未尽就藏弓,自毁长城的事,他们想必是不会干的。
王志全听出了楚棠的言外之意,有些发愣,转而看见楚棠带来的捕快正怒目瞪他,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不由从心了。
想说些缓和的话,又抹不开面子,一时尬在那里。
楚棠开口给他一个台阶:“王员外,楚某已下令封锁了楼上楼下,还请大家能够配合。
“楚捕头怀疑是王家内部之人干的?”王志全大是皱眉。
楚棠说道:“在查明真相之前,楼内之人,都有嫌疑。”
“那个猫妖呢?他招了吗?他是否有同伙?”王志全突然问道。
楚棠解释说道:“楚某让人把他押回衙门了。在衙门里审讯更专业一些。”
王志全恨恨说道:“不管他是否有同伙,都逃不了关系,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楚棠面无表情地说:“死罪与否,以朝廷律法审判为准,不是楚某一个小捕快能干预的。”
王志全又是气结,牙都疼了,怒视楚棠一会后,大声说道:“此处人员名单,王某会让管家给你清点。楚班头,鉴于你目前的表现,王某建议你把许捕头叫来,由他督办。”
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