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期间，李霁野就伸着头，向24班的排头看，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
九月多的天还挺热的，但现在还早，气温还没那么高，操场两边绿树成荫，日光正在升起，刺的人眼忍不住微眯，还算凉爽的风不时吹来，入目皆是生机。
在这没什么遮挡物的操场，站了没一会，周围的学生们，就忍不住四下交头接耳。
偶尔有老师在队伍里穿插着巡逻，幽灵般出现在某个学生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升旗仪式和国旗下讲话才结束，刘子豪没骨头似的，把重量压在李霁野身上，嘴里还不时抱怨着：“又困又累…”
李霁野可不惯他，抬手把他脑袋一推，手插在兜里，谢睨着他，“滚 ，热的要死非贴着我。”
“我操，你真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人。”
刘子豪也不困了，几步跳过来，勾住他肩膀，“是不是兄弟…”
“去你的吧。”他作势就要踹他，被他一副欠样的躲开。
他们俩也没回去上晨读，就站在二部玻璃门门口，等薛艺路过。
李霁野望眼欲穿了算是，直到后排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慢慢走过，她才看到了最后端，几个拿着班牌的人，其中一位就有薛艺。
他勾唇笑了下，也不好意思出去和她搭话，躲在门后，就看着她走进教学楼，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刘子豪在旁边看的直掉鸡皮旮瘩。
“真受不了，可怜我刘子豪何德何能能看见你露出那种恶心眼神。”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胳膊，“都快拉丝了哥，收敛点，人家别再最后把你当变态来看。”
李霁野也不恼，转身就往楼梯处走，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转眼间，就一个多月过去了，即将放国庆节假期。
藤城二中这会正考着月考最后一门科目，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有时候也怪奇怪的，一到考试或者放假的天，那雨就下个不停。
月考不分班，这会方正明正坐在讲台上抱着他的保温杯在那喝枸杞泡的茶。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窗上，下个没完。
教室里，没什么声，会写的“唰唰”地在那里奋笔疾书，不会写的，在那抓耳挠腮。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像李霁野和刘子豪这样的，倒头就睡，家里有家业，到时候出国镀个金就回来了。
方正明看着两人，气的枸杞也压不住火，手里的粉笔，一掰二，二掰四。
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两人站起身收着试卷。
“喂喂——别写了。”收到中途，刘子豪那列有个学生，奋笔疾书，企图亡羊补牢。
李霁野懒散的拿着试卷放在讲桌上。
方正明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终于他挥了挥手，班级里的绝大部分学生，拎着一早就收拾好的包冲了出去。
跑出去是挺快的，但都堵在了一楼教学楼门口，不少人没拿伞，犹豫着站在周围，堵着个路，也不往旁边靠。
李霁野目光看向更加拥堵的一部教学楼，手中握着伞柄的指尖紧了紧。
门外大雨倾盆，几乎形成了一道雨幕。
“刘子豪。”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人。
“干嘛。”
“拿伞了没。”他转过头，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刘子豪夸张的拉长音，“怎么可能——没带。”
李霁野一拳锤到他身上，嗤笑一声“欠是吧。”
他们俩在门口，撑开伞，一人打了一把站在人流稍少的教学楼拐角。
雨不停的下，哗哗作响，砸在地上，轻轻走一步，裤腿处都被溅的洇湿。
刘子豪忍不住抱怨：“还不走，站这干嘛，过会越下越大。”
“等会。”
李霁野话音刚落，倏地眼睛一亮，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刘子豪看那个方向。
“那不是薛艺？”他眯了眯眼，看过去。
女生静静地站在一楼的教室门口下躲着雨，她应当是想等雨小一点再走。
“呦，她没拿伞啊。”刘子豪感叹，旁边的李霁野突然戳了戳他肩膀，他回头看去。
“过会你把我手中的伞给她，咱俩打一把。”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薛艺，头都没转过来。
刘子豪翻了个白眼，“我真服了，你自己怎么不去？”
李霁野攥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我不好意思。”
“不是吧，大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霁野吗？”刘子豪心下无语，还是答应了。
他利落的合上伞，顺手塞到刘子豪手中，然后伸手推了他一把。
他自己就这么直接地站在暴雨里淋着，刘子豪忍不住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