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他朝巷子走过去了。
他站在巷子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
结果有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脖子上了。
冯刃疾的身子一僵,顿时不敢再动了。
他低声说道:“壮士,有话好说。”
黑暗中那人却不说话,一直用剑逼着冯刃疾,把他带到黑漆漆的小巷子里了。
冯刃疾头顶冒汗,心中紧张不已:难道……今日要丧命于此?可怜我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为何要杀我。
冯刃疾想了想,感觉最近得罪的人确实比较多。
但是他都巧妙的解释清楚了误会,那些人没必要杀人啊。
这时候,黑暗中的人低声说道:“你是何人?”
冯刃疾:“……”
剑都架在我脖子上了,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在下是冯刃疾,乃朝中御史。”
那人冷冷的说道:“冯刃疾?没听说过。”
冯刃疾干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在下与兄台肯定没有仇怨了。告辞,告辞,我先走了。”
那人却不肯放冯刃疾走。
他忽然低声说道:“你说一句,胡亥公子猪狗不如。”
冯刃疾:“……”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道此人是胡亥的死士?那也不应该啊,胡亥的死士为什么让我骂胡亥?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我数到三,你若不说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冯刃疾立刻小声说道:“胡亥公子猪狗不如。”
黑暗之中,看不到那人的相貌。但是冯刃疾总觉得,那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不过,他的剑依然抵在冯刃疾的脖子上,不肯放开。
那人忽然又说:“以你之见,陛下应当立谁为太子?”
冯刃疾苦笑着说:“这我哪知道?”
那把剑又收紧了。
冯刃疾苦着脸说道:“立……立扶苏吧,毕竟是长公子。不过……伏尧也不错,有谪仙帮忙。”
那人幽幽的问:“为何不立胡亥?”
冯刃疾干咳了一声:“胡亥,不太合适……”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觉得后脖颈凉飕飕地。
这些可都是大逆不道的言论啊,一旦被人听了去,那简直是找死。
不过,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冯刃疾也只能豁出去了。
终于,那人把剑放下来了,然后坐倒在地。
他低声说道:“我并非歹人,无意伤你,我是商君别院的匠户。”
冯刃疾惊奇的问道:“你是商君别院的人?”
那人嗯了一声:“我叫驷马。”
冯刃疾哦了一声:“那你方才为何劫持老夫啊?”
那人低声说道:“我正在被人追杀。追杀我的人,是胡亥公子的死士。他一直在乔装打扮,有时候是店铺里的伙计,有时候是路上的行人,有时候是贩卖货物的商贾。”
“这一路上,我凭借着绝佳的身手,躲过了他一次又一次追杀。不过还是身受重伤,到了这里,再也走不动了。”
“现在那死士应该已经到附近了,只要我一露面,肯定会被他杀死。刚才我怀疑他又来了,因此问了你几个问题。”
冯刃疾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这人让自己骂胡亥公子,原来是这个目的。
冯刃疾干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先离开了。”
驷马淡淡的说道:“你不能走,若你出去之后,向胡亥告密怎么办?”
冯刃疾有点无语,他解释说:“我和谪仙是好友,与伏尧公子也颇为熟悉,不会告密的。”
驷马却不信:“我在商君别院那么长时间,从来没听过你这号人,可见你根本不是谪仙的朋友。”
冯刃疾无可奈何:“我是刚刚做的朋友不行吗?”
不管冯刃疾好说歹说,驷马就是不肯放他走。
最后冯刃疾无可奈何,也只能坐下来了。
他知道驷马身受重伤,有点想趁机打晕了驷马,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驷马是亡命徒,虽然受了伤,但是手上有兵刃,万一自己杀不了他,反而会被反杀。还不如稳住他,看看再说。
于是冯刃疾问驷马说:“胡亥的死士,为何要追杀你?”
驷马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说:“起初的时候,是担心我给伏尧公子报信。我是谪仙派出来的信使,我要告知伏尧公子,陛下要来北地郡。”
驷马无奈的说道:“然而,陛下已经来过了。”
驷马嗯了一声:“我知道陛下已经来过了。我在半路上被那信使所伤,这些日子一直在逃命,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
“现在那死士紧追不舍的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