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弹劾我。这事我没有个你计较吧?我甚至主动和你结交,做了好友。如今我有事相求,你为何百般推脱?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考虑一下,我们是敌是友了。”
“只是弹劾一个赵腾而已,你放心,赵腾执法严明,公正无私,必然不会怀恨在心。哪怕他真的有异心,有我在呢,你又怕什么?这事若做成了,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日后你在朝中,谁敢动你?”
李水又是威胁,又是许诺。吴越只好咬了咬牙,说道:“那下官便回去写奏章了。”
李水热情的拿出来一块白布,包了两个馒头,塞在了吴越的怀中,让他带走了。
吴越走了之后,李信百思不得其解,问李水说:“为何让吴越弹劾赵腾?”
李水说道:“吴越这帮人吧,心眼不坏,就是太优柔寡断。投靠了我,却不敢彻底站队。一直存着观望的心思。在朝中,做一个墙头草是最危险的,因为很容易就变成炮灰被牺牲掉了。”
“我这是在救他啊,给他个机会,彻底倒向我这一边。这算是投名状吧。”
李信说道:“我不关心吴越,我问的是,你为何要弹劾赵腾。你不是要对付赵高吗?怎么又对付起赵腾来了?槐兄,我可提醒你一句,两人虽然都姓赵,可是并无关系。”
李水呵呵一笑,说道:“弹劾赵腾是假。我是要给他施压,让他彻查当日的凶手,然后去查凶手背后的赵高,我要把赵高逼得手忙脚乱。忙中出错,最后露出马脚来。”
李信捏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所以,你这是一石三鸟啊。既能杀了马凌暑,又能让吴越彻底倒向你这一边,还能打击赵高。”
李水得意的点了点头。
李信感慨道:“怪不得听人说,在战场上精明的人,总也斗不过朝堂上精明的人。因为武将总是在两军阵前冲杀,骨子当中总有一股刚正之气。而朝堂上的人呢?习惯的是背后出阴招,歪风邪气,令人防不胜防。槐兄,我真是佩服你啊。”
李水把李信的话捋了捋,犹豫着说道:“李兄,你是在夸我?”
…………
吴越很快就将奏章写好了。这奏章字斟句酌,写的很委婉,最好不要激怒了赵腾。
写完之后,他命人准备马车,去了赵腾府上。
一进府,吴越就满脸歉意的说道:“赵大人,有些事,吴某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赵腾好奇的问道:“怎么?”
吴越叹了口气,说道:“今日马凌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槐谷子呢?逼我写一封奏章,弹劾赵大人。”
赵腾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弹劾我什么?”
吴越见赵腾一副淡然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敬佩,说道:“弹劾赵大人守城无能,捉贼不力。”
赵腾呵呵冷笑了一声:“他槐谷子有什么资格评价赵某人。”
吴越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可下官之前得罪过槐大人,槐大人要下官弹劾赵大人,下官不敢不为之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诸位都是神仙,在下是无辜的凡人。改日这奏章递上去,还请赵大人见谅啊。”
赵腾幽幽的说道:“赵某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吴大人既然已经弹劾我了,我还要笑脸相迎不成?”
吴越顿时愣住了。
赵腾呵呵一笑,说道:“吴大人既然已经投靠了槐谷子,那就一心一意替他做事吧。首鼠两端,犹豫不决。最后槐谷子不信任吴大人,我赵某人也对吴大人不满。到那时候,吴大人恐怕真的要遭殃了。”
吴越急了,说道:“赵……赵大人,下官是身不由己啊。”
赵腾眼睛一瞪:“所以,你是怕了槐谷子,不怕我了?你不弹劾我,槐谷子要报复你。可你弹劾了我,就不怕我怀恨在心吗?”
吴越无言以对。
赵腾冷冷的说道:“送客。”
吴越被送出去了。
他站在赵腾府门前,思索良久,最后横了横心:“赵腾这话,倒也不错啊。如今必须要表明立场了。站在赵腾这一边,人家未必正眼看我,一旦我有难,也未必救我。站在槐谷子这一边,倒能受到信任,有个庇护。”
“罢了,我既然投靠了槐谷子,那就不要首鼠两端了。老实说,槐谷子对自己人,倒也还不错。我每次去商君别院,收门票的匠户都给我打个折扣。其他人,哪有这个待遇?”
想到这里,吴越就急匆匆地回府了。将写好的奏章扔在一旁,又写了另外一份,措辞激烈,就差破口大骂了。
…………
吴越走后,赵腾就慢悠悠的回到了后堂,拿出来了槐谷子送来的仙酒。
整整两坛啊。一杯仙酒十万钱,两坛仙酒多少钱来着?槐谷子为了收服这个吴越,倒是挺下血本啊。
其实,在吴越来之前,槐谷子就派人登门拜访,送了两坛仙酒,先是解释了为什么要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