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你?你娘呢,她跑到琴岛这么多年,也不给个信儿,我家东子病了,我带着他来投奔你娘,结果呢,人没找到,东子也死了,我现在孤苦无依,你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不管?”
对于这个混不吝的所谓舅舅,唐粟压根儿就没想管,她连魏芳都不管,这又是个啥?
“你让不让,不让我喊公安了啊,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咋还上赶着过来认亲戚?”
不管什么年代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尤其还是医院门口,眼看人越聚越多,唐粟大声喊着。
“谁帮我报个公安,这个人死皮赖脸的抓着我不让我走,非要说是我大舅,我姥爷就生了我娘一个,我家可没这门亲戚,再说,你们自己看看,我们像是有亲戚关系的人吗?”
一个落魄的乞丐,一个衣着光鲜靓丽,在人人还在努力奋斗自行车的年代,人家已经骑上三轮车了,的确不像是一家人。
在众人的帮助下,唐粟成功脱离了魏雄的掌控,赶紧骑着自行车进了医院,她很聪明,知道三轮车比较惹眼,特意绕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三轮车收入空间,然后提着两个保温饭桶,快速的朝住院部走去。
到了医院,唐粟什么都没提,先招呼弟弟妹妹吃饭,借着崔海洋抢着去刷碗的机会,将碰见魏雄的事儿说了。
“得亏海洋跟着来这儿的时候还小,现在大了,样子也肯定不是小时候的样儿,他对魏雄肯定也没印象,要不然这身世还不得曝光啊,我看这几天姐你就别回去了,咱随便凑活着吃点,大夫说初六我就能出院了,等初六咱从医院后门走。”
末了不忘感叹一句,“没想到魏东也死了,这一大家子,竟然没一个善终的,看来都应了那句话,”
唐粟皱着眉头,朝她摇了摇,“别提他们了,以后我们再出门可得警醒着点儿,今天碰上了魏雄,哪一天碰上村子的人也不奇怪,这年代就兴这个,只要有一个在外面混得好的,回家一说,来年肯定有很多跟着出来,要不有那么多被拐到黒煤窑的?”
等崔海洋回来,唐粟也没让他回去。
“你就躺行军床上睡一会儿,咱这几天先不回家,”
崔海洋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大姐,是不是又出啥事儿了?”
“嗯,刚刚我在医院门口被张辉的亲戚拦住了,邪了门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出我来的,幸亏我跑的够快,为了安全,咱先不回家,这几天咱就睡行军床,凑合着睡几天,等初六咱就办理出院。”
得亏她空间啥都有,行军床这些军需品更是不缺,变出两张床,只当是刚刚去买的,这小子也没多问,医院有暖气,行军被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他以为是之前准备的,更没多问一句。
要不说男人这方面天生的弱项呢!观察力不够,自然也不是当兵的料。
晚饭照旧是唐粟找地方进空间收拾的,每次做饭做的都多,七七八八一凑,就说是找医院借的灶眼做的,糊涂面条配的她烙的焦脆鸡蛋饼,还炒了土豆丝,凉拌了一个莲藕,带了几个鸡蛋果,这玩意儿噎得很,虽然是水果,但也能当主食。
晚上唐粟在两个人都睡了之后,到医院附近转了转,最后在桥洞底下找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魏雄。
魏雄冻得睡不着,听到有人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嘲弄。
“你果然是唐粟。”
唐粟冷漠的睇视他一眼,“是又如何?只要我不承认,你能耐我何?我来就是告诉你,崔老四和魏芳都死了,死了好几年了,她的儿子也被送到了孤儿院,所以你留在琴岛没有任何意义,回家你还能分到几亩地种,在这儿,你能得到什么?”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赶我走的?就算你不认我,也改变不了你身体流着一半的魏家血。魏芳死了又如何?她的儿子被送走又如何?连我的儿子都死了,我还能管得了她的儿子?折腾这么些年,我早就累了,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担心我有一天在街上遇上你,大可不必,可能我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唐粟丢给他一个超级大的包裹:“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剃剃头,换个衣服,拿着我给你的路费和钱,回老家种地,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再娶一房媳妇,再生个儿子,你也不想你的下半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吧?衣服缝补的地方不是补丁,是钱,别一次性花完了,花完了可就没了。”
魏雄惊呆了:“你,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本来我也不想管的,可就像你说的,我身体流着一半儿魏家人的血,既然碰上了,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的诉求很简单,你不许再留在琴岛,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真的回到了家,重新振作起来,以后我会定期寄钱回家,至少保证你有一个妥善的晚年生活,如果你不愿意,依然固执的留下来,那这些东西和钱,就当全了魏家骨血最后的情分了。”
说着,唐粟就转过身要走,魏雄被她的话镇住了,却反应极快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