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夜晚很是安静,这年代喂狗的几乎没有,他们家就是赵家村的头一个,关键这狗叫出来的声音,有些像狼吼,所以唐麦和唐粟都专门制止过它叫唤,只要叫就讲。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以叫出来提醒我们,平时还是不要叫的好,尤其是晚上,更不能叫,知道不?”
一次两次不能明白这啥意思,次数多了,小黑就不敢随意乱叫唤了。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被村子里的鸡鸣给吵醒,此起彼伏的,这帮歇罢那帮又起来。
习惯早睡早起的唐麦,反而比唐粟更早起床。
昨天晚上发了面,今儿姐姐说要烙饼子,她就熬了点玉米糊糊,当准备从堂屋柜子里拿鸡蛋的时候,才发现筐子里的鸡蛋居然是满的,她记得只剩下几个,怎么才一晚上……
是大姐,肯定是大姐偷偷填满的!
再一看,连肉都已经买回来了,整整一大盆,得有十来斤肉。
小黑不见了,进屋一看,那个小男孩儿也不见了,大门的门栓已打开,旁边还放着个板凳,这孩子遛狗去了?
起的可真够早的啊,连鸡蛋和肉都买回来了。
唐麦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唐粟,等她打着哈欠出来时,唐麦已经把火点起来,并从外面薅了一把蒲公英回来清洗干净,切碎腌制起来了。
“醒了?驴肉火烧怎么做啊?”
唐粟洗漱之后,将面盆里发好的面倒出来,“行了,接下来我来弄,你就别管了。”
唐麦将驴肉还有青椒拿出来,“那孩子起的可真够早的,不仅买了鸡蛋和肉,居然还买了秦椒,姐?这个时候居然有秦椒,他打哪儿弄来的啊?”
唐粟努了努下巴,“有钱什么买不到啊,这吃火烧和肉,就得配着青椒,我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你再去挑点倒进去。”
家里就有水井,唐麦二话不说就去井里面打水了。
唐粟则揉起了面,还加了碱面进去,这样做出来的馒头更为香甜。
“姐,你在院子里打这么口水井啊,不知道有多方便,我看村里人还得去村口树下挑水,我就不用,甚至后院下水道延出来的那个蓄水池,也给我省了不少事儿。下雨和平时做饭的水都流了进去,我将马粪和狗屎也一并扔进去,沤出来的水浇菜,后院长得就比前院的好。”
唐麦没好意思说自己拉的太少,搁不住用。
而且这粪水都是稀释过的,也不会将蔬菜烧死,唐粟夸她做的好,“跟谁学的?”
“我记得咱爷以前就是这么做的呀,”
“你还记得起来啊,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我掉进去过,肯定印象深刻,”
本来这个画面应该很搞笑的,可是唐粟笑不出来,因为她想到了爷爷。
她甚至都没敢让唐麦知道,她的视力已经远不如从前,在家里做个饭什么的还是不受影响,到了外面,远距离想要看个人,就是模糊一片,所以回村以后,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被人家说她没礼貌。
唐麦干完活又去扫大街去了,没干一会儿,可就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天呐姐,好消息啊哈哈,那个曹黑妮被打了,诶哟喂,太不要脸了,今早上有人看到一个男人从她家跑出来,开始以为是她男人孟大放,结果那男的不知道被啥给吓住了,嗷了一嗓子,被人家听出来这不是曹大放,立即跑回孟家说这个事儿,才知道大放进城干活去了,不在家,这说明啥?曹黑妮偷.情啊哈哈哈……,”
唐粟听完也是一惊:“那现在咋样了?”
“孟大婶儿知道后,本来想拦着人不让说的,结果他们家平日里得罪的人多,尤其是那些妇女们,更是看不惯曹黑妮的做法,这会儿村里已经传开了,曹黑妮关起了门不敢出来,而那个男人也被抓住了,是甄庄村的,现在正在问他话呢!”
姊妹俩正在这边八卦着,墨司领着小黑进了门,在唐麦不注意的时候,说了句。
“曹黑妮给孟大放生的那俩儿子,都不是他的,孟大放不能生,他自己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之所以这般能忍,也是因为那婆娘用这个钳制住他,孟家不想丢那个人,她才这般作威作福。”
墨司将偷听来的消息汇总了下,转换成他们能听懂的方言。
唐粟听完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那个女人那么猖狂,孟家人还说管不了她,看来是真的管不了啊,这也太无耻了吧?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墨司语出惊人,“可能会有第三个,她现在怀孕了,今天起得早,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消息,”
唐粟眼睛倏地放大,“所以,那个情.夫被暴露,也是你干的?”
“既然那婆娘欺负过你,你妹妹也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当然不能让她好过了。”
唐粟伸出大拇指,由衷感慨:“干得漂亮!”
唐家这边已经锁上了大门,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