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的日子挺无聊的,若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大把的时光真不好打发,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循环中宅斗都成了消磨时间的工具。
若不是三月后宥阳第二次来信,宝珠都快忘了这个远嫁的女儿。
徐克己的第一个孩子只在她的肚子里待了短短三月。
第二封家书言辞恳切,毫无第一封字里行间的幸福与张扬,徐克己想让宝珠派当归去照顾她给她撑腰,宝珠全当狗在乱叫。
当归从屋外走进来手里又拿了一封信:“大娘子,这是宫里来的。”
宝珠右手捻起信纸略略扫了一遍,乐得不行:“大娘娘真有意思,这也是宥阳的信,是素琴写的,你看看。”
当归接过信:“大姑娘竟是被姑爷推流产的!”
宝珠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接着看,是她有孕跑去那个婉娘面前炫耀,婉娘去盛怀粟那里哭,然后……”
当归接过话头:“然后大姑娘要打婉娘子,姑爷就顺势推了一把。”
宝珠端起茶碗,撇开浮沫:“自作孽不可活,她孩子没了她不怪盛怀粟,跑到婉娘院子里给别人灌红花,啧啧啧。”
当归嘲讽道:“这些事,大姑娘的信上可是半点没提呢~大娘子,这还有一封是二公子留在宥阳的人寄来的。”
宝珠点头:“还是我儿想得周到,真是巧了,宥阳的信竟都是同一天到。”
……
“呵,这么快盛怀粟就受不住了,竟然在外边养了个小的,家宅不宁是祸起之根啊。”宝珠看完后将三封信扔进火盆,全当话本子了。
没多久徐庞棋的下属传信说徐克己和盛怀粟的外室春小娘都有孕了,都在年底玉儿生辰前后生产。
盛怀粟作为没有根基的探花郎,想要以后爬得高,外放反而是个捷径,宝珠并不担心他们一家回京,毕竟盛怀粟是个短命的,根本熬不过五年。
与预期时间不同,盛怀粟的死亡提前了,在徐克己的儿子盛纯两岁的时候,盛怀粟急病暴毙。
三日后,婉娘跳棺殉情,才学会说话的盛竑和春小娘被赶到了庄子上,徐克己的第三封信正在寄往汴京的路上。
徐复收到了克己的信,与上一世打死都不愿求侯府的徐珍不同,徐克己想带着芙蓉和盛纯回侯府,可惜徐复没有回应。
徐克己不是蠢人,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捕鱼还是广撒网的好。
收到信的徐庞棋先是绕路回了一趟汴京,宝珠对徐庞棋的做法没有意见,徐庞棋又带了一队镖师去了宥阳,帮助徐克己母子守住家产,威慑了盛家众人之后带着暗线果断离开。
宥阳之事告一段落,无论是期盼或是厌烦,大年三十如约而至。
赵安宫宴上扣下金国使臣,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徐庞棋挂帅出征,一举拿下六个州,全国沸腾,民心大振。
赵安重武,后续将领不断跟进。
前有徐庞棋这些年多次往返运往边境的兵马粮草,后有将士们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只为今日的扬眉吐气。
金兵割地求和,赵安本想一举功成,被刘娥一句“穷寇莫追”劝下。
徐庞棋这一出别说旁人了,作为亲生父母的徐复和宝珠都被蒙在鼓里,徐庞棋未来勇毅侯的身份如今算是名正言顺。
玉儿已经十六了,徐复想多留她几年,因此现在还没议亲。
岫哥儿被徐庞书拘在书房里开蒙,玉儿最快乐的事就是带着岭姐儿打马球。
勇毅侯府在京郊修了一个超豪华马球场给两个姑娘,玉儿觉得无趣,常常举办马球会。
宝珠给马球场弄了个会员制,玉儿喜欢热闹,宝珠就把高尔夫的经营模式套用在马球场上。
许多会员都看上了徐家马球场的设施完善,还有些会员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宁远侯府嫡长子和东昌伯爵府嫡次子,这两位贵公子直接开了顶级包年会员。
徐复听说了这件事,一有空就跟着女儿去马球场,生怕给了臭小子可乘之机。
赵安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听心腹说了顾家和秦家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徐徐图之如今也是不行了。
玉儿正在刘娥宫里,刘娥看不上自己儿子的磨叽样,此番刘娥是真想给玉儿找个好儿郎。
赵安到的时候看到了玉儿面前堆成小山的男子画册,刘娥还在问玉儿喜欢哪家儿郎。
赵安进门找了个位置气鼓鼓地坐下,玉儿见了他也不起身,乖巧回答刘娥:“大娘娘,玉儿还小呢……”
刘娥假意嗔怪:“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本宫听说宁远侯家和东昌伯家的孩子不错,玉儿觉得呢?”
徐庞玉懵懂低头:“玉儿不知,全听大娘娘和娘亲。”
赵安是真的生气了,运筹帷幄的少年帝王他破防了:“他俩有什么好的?一个二十多岁没成亲定是有隐疾,